马上就要决赛了,于磊临危受命成了队长,他不会鼓舞动员,也不知道怎么指挥,他所能做的,就是自己做一个表率,然后带动全队和他一起努力。
从这个角度来说,于磊绝对没错。
至于说忽略了学习……经过这么一年的补习,孔玄章也认识到了,少这么一个月的补习,对于磊的影响,恐怕也不会太大。
比起过去,于磊当然是有进步的,但是这种进步,是一种积累,是千百次的做同一种类型的题,然后不再犯错的重复。
少这一个月,当然是有影响,可要说立刻就令于磊的成绩大幅度下滑,那也是不可能的。
于磊的提高很慢,要下滑也不容易。
于公于私,于磊在这个阶段专注练习都没有错,那么,他生什么气?窝什么火?
但他就是生气,而且想到这一点,就气的不行。
孔玄章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但要让他给于磊道歉,或者只是接受于磊的道歉,他都觉得别扭。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走,不知不觉,竟又到了篮球馆,此时早就过了训练的时间了,但篮球场里的灯还亮着。
孔玄章看了一眼窗户,有心想转身离开,但还是走了进去,哪知道一进去,没看到于磊在篮下奋力投球,倒看到他和王鑫并排而坐。
王鑫胳膊受伤,不能打球,也不好做训练,但学还是要上的,他父母本想接他回去住的,但他们家离天茗实在不近,天天往返占用时间不说,他们家附近的路又不好,万一颠住了,更是得不偿失,因此他还是住在学校里。
也好在他是伤在左手,日常生活虽然有些不便,但也没有大碍,而且还有于磊供他奴役。
于磊天天加班加点的练习,但到了饭点都会先跑回去给他打饭,其余的像洗衣服带书包更几乎是全包了,而且在需要的时候,甚至会帮他擦澡。
应该说,于磊会忙的没时间,和要照顾王鑫也是很有关的。王鑫倒没有特别感觉,在他心中,于磊就是该这么对他,因为换成是他,也会这么对于磊的。
他大大咧咧享受着于磊的照顾,不过也注意到于磊最近有点不对。他最近不用训练,上学嘛……人家高三是刻苦用功紧张煎熬,他王多金的高三却是逍遥自在东游西逛。
现在连打饭都不用亲自动手,那日子叫一个舒坦啊。
当然,他也不是那没心没肺的,看出于磊不对,就想找他谈谈,但于磊天天累成那个样,回到宿舍洗漱一下就要睡,他就算有心长谈,也有点不忍心打搅,因此这一天,他吃晚饭,百无聊赖的翻了两页书,就觉得可以趁这个时间找于磊谈谈心,解决解决他的什么需要。
他这几天没到篮球馆,也不知道于磊和孔玄章之间的事情,就觉得于磊也许出了什么感情上的事情。
不能怪王鑫,一是他这个年龄的少年对这种事都特别感兴趣。第二在他想来,于磊会有心事,那除了于家,就是闹相思了。
于家目前没听说过有什么,那就是第二种了,虽然于磊没闹出过什么先例,但怎么可能没有?就算没有光明正大的,懵懂的初恋暗恋难道还没有吗?
因此孔玄章来的时候,王鑫正在千方百计的试图打探出那位或许温柔或许刁蛮的女孩的名字。
于磊也正尴尬的一个劲儿的摇头。
“不说是不是?连我都不说?石头,你这可没意思了。”
“没有,真不是,我、我……”
“好吧,没有,不是,那你总想过吧,来,给哥哥说说,你都想过什么?”
于磊否认不了了,这些事,他还真想过,不过不是现代,而是上一辈子,在他们那个年代,十五六就结婚的多的是,还有很多一两岁就定亲的。
他家穷,也没人和他定亲,不过他当年随着部队奔走,一群男人窝在一起,没事的时候也会谈论这个话题,有些人也会逗他,问他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婆娘。
那个时候,婆娘对于他来说是遥远而又贴近的,遥远的是,打着仗,他每天想的更多的还是子弹、是鬼子。
贴近的是,他的确是到了要有婆娘的年龄了,那个时候他也想过,如果仗打完了,他应该是也能找到个婆娘的。
他跟着三哥学了不少打架的功夫,可以给人做护院,再不行,卖力气也是好使的。
过去在村里什么都不懂,现在出来了就知道,在码头上抗包,在漕运上行走,也是能讨到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