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气呼呼的趴回到床上,转了几下身又忍不住笑了,这个父皇啊简直让人哭笑不得,性格像个孩子说变就变,轻轻转头看着空空的桌子,刚刚那人卷缩在上面的身影真的很可怜呢,要不……把他找回来得了?反正那个人总是不正经说话,自己不是都已经习惯了吗?

想着,墨皓熯穿起鞋子认命的再次走向门口,心中直唸叨着认命认命,却半分也不肯承认自己这是心疼,怕那个人在夜里冷或者找不到地方睡觉。

拱门外另一处厢房的花坛边。

被墨皓熯逐出房门的墨萧寒此时正邪笑着逗弄一只新认识的‘小猫’,少年十八九岁的年纪,可空荡荡死寂寂的眼神却比之古稀的老人还不如,也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害羞,少年涨红着脸抿着嘴唇一动不动的站在墨萧寒面前,纤长的手在袖子里握成了一团。

“你怎么不说话?可是被我的声音倾倒不知道怎么说了?唉,我就知道我天生丽质有别于常人,你自觉羞愧也是应当的,不用太伤心。”拍拍少年的肩膀,墨萧寒这个笑啊,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果然能很好的缓解心中的郁闷,瞟一眼明明被气的不行却不敢还半句嘴的少年,墨萧寒了然的眯了眯眼睛,果然吗?这少年是沈柔派来的,呵呵……耍起来就是顺手啊。

“寒~大~哥!真是好兴致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聊天,聊的很高兴?”悠悠笑着,墨皓熯将身子斜倚在了拱门口,可恶,亏他还担心这家伙会不会冻着,人家根本不领情,欺负人欺负的很乐在其中嘛,老不羞!

“无悔是来找我回去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特高兴特美的蹦达过去,张开双手正想拥抱住对方,人家却干脆利落的躲开了。

“不敢,我只是出来看看风景,你们慢慢聊,我回去睡了。”话落甩头就走,今儿晚上墨萧寒就是睡在刀刃儿上也别想自己再理会他!

呃?走了?低头看看自己再回身瞧瞧身后,明白了,他家小无悔误会了,当然,他知道无悔并不是吃味,而是怪他为老不羞,还是对着一个小少年,哭死,自己根本就没那意思好不好?

“无悔,你不能误会我啊,我是清白的,真的,比豆腐还白。”跑到门口对着紧关的房门啪啪拍个不停,某男人一遍遍干嚎,可惜里面的少年不理会他。

月色下,男人惊起了飞鸟,惊醒了客栈里的所有人,却惊不回少年开门放他进去的动作,于是为了后半夜的幸福(有个床睡觉),某男人仍在努力着。

默默站在拱门口看着叫门的男人,楚飞突然对屋子里的那个少年羡慕起来,有一个人疼着真好,冷了可以靠在一起取暖,痛了可以窝在对方的怀里不出声,而生气了,有一个人也会坚定守在门口不厌其烦的哄着,反观自己呢?失去了所有,身体被人不知玩了多少遍,为了生存,为了能拖延被沈柔厌倦的日子,自己干了多少肮脏事?所以不止是身体,连心……也脏了啊……

可是这是自己的错吗?被强掠到府里他无力反抗,眼睁睁看着父母将他一纸契约卖给了沈柔却连恨都没有力气去恨,他知道,父母有父母的苦,他们惹不起沈柔所以只能当没有生过他这个儿子,可他的苦谁来理解?在被人玩弄被人侮辱时他连掉一滴眼泪都是种奢侈,他,永远不会被人这种疼着,哪怕在没被沈柔掠进府里时,因为家中的姐姐父母给他的关爱从来都少之又少……

“怎么不回房间?”轻柔的声音响起,一只莹白如玉的手缠上了楚飞的脖子,沈柔揽着楚飞转了个圈,压着楚飞一同倚在了拱门里的墙壁上,“我想你了。”

边说着,沈柔边将手伸进了楚飞的衣襟,另一只手快速解开了楚飞的腰带,一上一下开始在楚飞的身体上游移,红艳的嘴唇在少年嫩白的胸口印下一个又一个齿痕,裤子掉落,转瞬间少年就成了半|裸的白羊。

微仰头看向夜空,楚飞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一个茫茫然恍惚的笑在唇角边绽放,眩目却也凄凉,这就是他的生活,只要沈柔想要他就得随时随地供她玩弄,咬住嘴唇轻轻低喘,敏感的身子在被人抚弄了几下之后毫不意外的情动了,蹲下|身体掀起沈柔的袖摆将头探进去,主子想在这里要他,他就要奉上最好的服务,这是他的生活也是他的……命。

当雨|露皆收,沈柔满意的笑着进了房间之后,躺在草地上的楚飞才木木然坐起身,低头,细细整理着散落的衣襟,一个个系好扣子,一抬头却不期然撞进了一双清朗的眼眸,那双眼眸里没有鄙视,没有同情,没有任何情绪,清辙的似能一眼望到底,却在转瞬间又幽深的包含了天底下所有的东西,愣愣望着那双眼眸,为什么自己的鼻子会有些酸?

淡淡朝着愣愣望过来的少年笑了笑,他出来只是为了将打定了主意敲一夜门的男人扯到屋里去,若不是听到墙角有动静也不会走过来看,自然的也就不会看到少年空无一物的眼睛,算是总缘份吧?少年这双眼睛让他想起了好久都不曾再回忆起的曾经。

记得当他知道墨偃钥就要杀进宫的时候,心也曾这样痛苦过,明明痛到对所有都绝了情,却又隐隐的不甘,想抓住些什么想让自己有点生存的价值,可是没人能给他东西让他抓住,于是才会在最后笑着死在墨偃钥的怀里,那,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只是这个少年的解脱,不知在何时才能到来。

点一点头转身离开,转过拱门就看见墨萧寒站在门口朝着这里笑,心突然又暖了起来,自己不是找到他了吗?这一世,孤单应该与自己绝缘了吧?

第十三章

很出乎墨萧寒的意外,沈柔并没有在第二天继续纠缠他们,就连那个叫方心蝶的高傲丫头也默不吭声的离开了,只是临离开时方心蝶那抹阴险的眼神,是个人都能明白她有多恨让她出了丑的人。

她恨任她恨,反正墨萧寒和墨皓熯都不在乎,草草吃了点饭又准备了些干粮,墨皓熯与墨萧寒趁着天气好也上路了,路上墨皓熯特意向墨萧寒请教了有关于天香国的风土人情,这才总算明白了楚飞的痛苦。

天香国是个很奇怪的国家,它等级森严以女子为尊,却又并不像别的国家那样,谁为尊谁就挣钱养家,在天香国里,依然由男人做生意出苦力甚至于当官,但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当官又或者出苦力,真正重要的位置和权利都牢牢握在女人们的手心里,像镇守边关的将士足有几十万,其中将军、先锋官、守城的各级官员皆是男人,可元帅就一定会是女人。

他曾经很奇怪的问父皇,既然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在男人手中,为什么天香国的男人们不想推翻女人自己掌权?虽然他对天香国的风土人情并不太了解,可从这几天所见的观察来看,这里的女人们简直不把男人当人看,他们为什么还要忍着?

可听了父皇接下来的话他就明白了,天香国的男人们不是不想推翻女人,而是根本就推翻不了。

天香国从来都是男多女少,基本上一百个新生儿当中只有八九个不到是女孩儿,男孩子生下来就会在宗族长辈的监督下被父母种上一种血咒,将来等他们跟了妻主之后,妻主会将自己的血点在血咒之上,这样一来男人别说想反抗,就是逃离都会不由自主的自己走回来,妻主让他生他就生,妻主让他死他必须得死。

而女孩儿则是一出生就被带去瑶池仙殿,据说那是个仙人守着的地方,一至十岁之前女孩子们都会待在那里学习仙术,等她们归来之后个个都是让人仰视的高手。

试问,在男人从小就被下了咒术,又找不到学习仙术的机会,对上一出生就在仙术的洗理下长大的女人,他们如何能胜?又拿什么去反抗?

所以一代代周而复始的传来下,男人们早就绝望了,不过好在天香国的女人们也不都是喜欢虐人的,有些还算好,只要自己的男人乖乖听话基本上都可以平平淡淡过日子。

在天香国里男人也是分等级的,最高级别为贵族出身的男子,自小学文习武眼界开阔,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属于最得女人缘的那种,中级为大户人家的公子,虽说比不上贵族的公子们有气质有修养,但胜在学习条件优厚,只要自己争气也能找到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