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从心里感激神给我这样好的一个阿诺,虽然,这个是罗烈放弃的,虽然,我也曾经以为,我不会对他有任何期待。
被阿诺说留下住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些惊讶,可是看他平静却又有些担忧的眼神,我又觉得无比庆幸自己也吃了以前大家都不敢吃的那个土豆。
和阿诺晚上也呆在一起,我才发现,阿诺不仅会做好吃的,会做一些去奇怪的东西,还会做别人都没有做过的东西。
说实话,我有些担心,阿诺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可是现在,却像是完全换了个人,这绝不是受刺激就能简单解释的。
他忽然间会这么多东西,也很让人惊奇。我希望他不会再让人惊奇了,要不然,他自己,也许会有麻烦。
一个雌性会打猎,还会很多东西,这是多么让人不可思议的事,而且他还会兽化!除了我们知道吃鱼的水族,没有雌性能够兽化。而且水族也没有人知道的比大祭司还多,甚至,多得让人不敢置信。更糟糕的是,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因为跳河断气,醒过来又变得懂这么多,对他并不是好事。
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会安慰我。
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决定,即使他还是以前的那个阿诺,我也会好好养他的,会把自己的食物给他吃,只要有我吃的,我会把一大半给他吃;也会好好养我们的孩子,只要我们的孩子不是太笨,我会把自己会的都努力教给他。我们可以过平静的日子,他在家做饭,我去猎取食物给他和我们的孩子吃,晚上我们睡在一个帐篷里。
可是我却没想到他会再次看到我的伤疤。
我还记得他第一次看到我的伤疤时,几乎差点跌坐在地上,随后就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去。
看他看着我的呆傻的脸,我才恍然想起,刚才为了做事方便,我已经把眼罩拉到了头上,此刻,他正在看着我让他非常害怕的伤疤。
我几乎下意识地就想遮盖起来,虽然我并不为此感到难过和后悔,这也是我帮了一个族人的痕迹,但我不想吓到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为此感到不快,特别是我将来的伴侣。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有不安和羞愧。
可是他却安慰了我,他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安慰我不能虚弱。
看着他背转身一心顾着他那把木叉的样子,我真正在心里确定了这不是原来的阿诺,可是,同时,在心里,我也确定了,我喜欢这个阿诺,喜欢这个会做好吃的东西的阿诺,喜欢这个会自己去努力生活的阿诺,喜欢这个会安慰我的阿诺,喜欢这个会因为担心而留下我的阿诺。
这样的阿诺,就算他不是原来的那个,又如何呢?
听着他变本加厉地跟我要求要做一个所谓“铁木”的叉子,还要全“铁木”的时候,看着他为我梳理有些杂乱地头发,帮我梳得整整齐齐,还巧妙地盖住了我的伤疤,然后因此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其实就很想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