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就不知道红达吃了什么才会如此。就算知道他吃了什么,这也未必就是常见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如何对症下药。
除了让大家给红达用喝汤用的木勺压着舌头催吐了两回,又好不容易让一直守着他的莫黑给他灌了两大碗淡盐水下去,我们对此一点也没有办法。
这种情况让大家多少都有些消沉,甚至有一些不知所措的茫然和迟疑。
过去游族人很少有需要祭司的时候,他们从来也没有过祭司,就连住在赫族的时候,除了第一次请大祭司为他们治病,大家也几乎没想过要有用到祭司的时候。对于原来翼族的及家人来说,大家也不是每个时候都需要丰收祭祭祀神灵,所以大家一时之间大概也想不到会有需要祭司的时候。我想出来的一时之间,大家可能也就没有想到祭司还有别的作用,就凭着当时的冲动来了。如果想到了这么多,我还真有些不确定大家会不会这么义无反顾地跟着我走如今遇到这种情况,大家就难免有些受到打击。特别是这两天,催吐已经做了,喂盐水也喂了,红达还是只能躺在第四辆马车上昏睡着。虽然不能说情况很不好,但是一直不能醒过来,多少还是让人担心。
莫黑守着红达,除了必要去打猎,几乎是寸步不离。大家也都没有了往日说说笑笑前进的乐趣,整个气氛都凝重了下来。就连晚饭之后,大家吃完东西,一起坐在篝火前聊聊天的兴趣都没有了,只是沉默地前进。
至于我,就更是自感责任重大,毕竟,他们都是因为我才会离开部落,我有责任保护信赖我的这些人。
当蒙特和莱伊从草丛里抓出一个披头散发、挺着肚子的雌性的时候,正好我们才吃完午饭没多久,我们还没有继续启程。
我、罗雷和迦南正在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如果实在不行,我们有必要到附近看看哪里有部落去找个祭司交换一下救人的方法。当时,我们又正好在准备晚饭,大家都各自在忙碌着,一个披头散发、样子狼狈还挺着大肚子的雌性并没有得到我们很大的关注。
直到按照我的安排领着这个雌性到一旁去看管起来的蒙特跑过来跟我说,那个雌性看见了马车上躺着的红达,说他有办法救这个人,迦南和罗雷才看了我一眼,跟着我去看那个雌性。
见我和罗雷他们过去,那个本来头发散乱、衣衫破烂的雌性就抬起了头。仔细看他,我才发现,他长得也很清秀,虽然说和水族那些人比起来差了些,可是看起来也算是个模样不错的年轻人。如果撇去他身上残破不堪的兽皮裙和满脸的倦色,甚至可以说算得上是个俊美的青年人。只是大概因为挺着肚子,所以他的脸和身体都有些浮肿,显得有些邋遢。
据我所知,这里的人对于雌性都非常保护,而且因为生育率的关系,对于怀着孩子的雌性更是爱护备至,即使他们犯下任何错误也是优先平安地生下孩子为前提。而且我也看过几个人的肚子,照现在这种情形,估计再有不到一个月左右,他就得生产。我想不到这样一个快要生产的雌性会在挺着大肚子独自一人在野外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我看着他的肚子,眼前的雌性就有些闪躲,却又佯装出不在意和坚强:“我可以救这个人……”
很好,我点点头,我想,他接下来一定是要有什么条件要跟我说了。
见我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他就像是有些焦虑:“他是能够完全兽化的雄性吧?在你们族里也一定很重要吧?我可以救他,我见过这种情况。”
其实他一说他能救红达的时候,我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他试一试了,特别是在我们都毫无办法的时候。
只是他这样焦急的情形,还是让我在心里有些惊讶,看起来,他也有确实的困难了,所以我还是沉默不语,连带罗雷和迦南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