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哑然,就算是发愣,他们也如此异口同声,但终究还是没在说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夜过得很快,我们大家还是按照前一天的习惯,有的人先休息,有的人后休息,那四个人也只是在我们巡逻的范围之类休息,准备着第二天回赫族去。
因为要把一些东西一到已经做好的第三辆牛车上,又要准备如何把所有的东西都带上,还要把送来的牛、羊都赶上。
所以罗雷和迦南都起来的很早。我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就隐约察觉后半夜才到我身边休息的罗雷已经起身了。
等我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太阳已经升起来一些,天边已经发亮了。
洗漱之后查看,才注意到,原本堆在第一辆牛车上的东西都已经放到了第三辆牛车上,加上那些牛羊背上的竹筐子,第三辆牛车上也已经堆的很满了。我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趁我坐在牛车上的时候再来做两个轮子,也不需要多结实好用的木头,只要能坚持到新部落的所在地就好,反正我们也还有一头牛。
看看罗雷他们昨天做牛车用的木头,也确实还有一节一两米长、比较圆的树桩,我想了想,还是让罗雷帮我把那个树桩尽量平地看成四节,也带上了。
吃早饭的时候,我才发现那四个人已经不在附近了。
罗雷说,他们天微亮的时候就已经走了,还要罗雷带话给我,大意是说对不起,总之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蛮内疚的之类。行族的人还跟罗雷说,古南说他虽然也很想来,但是他有他的族人要关照,所以他只能谢谢我和罗雷这么久以来帮他的忙,然后就是对不起。又说到罗烈,罗雷说,说罗烈也想跟我说,他和阿星都很感激我,按照道理他们应该跟随过来,只是他们没有这种勇气,而且我和罗雷都走了,部落以后会怎么办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也不能舍弃这个他们出生和长大的地方,所以也很对不起我。
对我来说,他们做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倒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毕竟,古南绝对不可能为了我和罗雷离弃他的族人。罗烈和阿星从出生到长大都在那里,那里有他们的阿爸和阿么,他们有两岁不到的孩子,跟我和罗雷的关系也算不上特别亲睦,并且罗雷还拜托他们照顾老族长两个,所以他们不会来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应该说,很多人都没办法为了别人就不顾自己,这才是人的本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我们多了这么多东西,所以我们走的似乎更慢了些,也让我有些着急,据迦南估计,找这种速度前进的话,我们大概需要四十天才能到达另一条河的河边,从那条河的河边到对岸的台地,也许还需要两三天的路程。
现在是旱季,在路上耗费的时间越多,我们的体力越难以保持。而且我们除了我带来的盐和调料,迦南他们几乎没有想到要带调料什么的出来,就连阿蛮和阿林,也因为出来的匆忙,只带了家里存着的几斤盐。这样下去,很快,我们就会失去如同游玩般前进的兴致。
我绝对不希望我的族人会精疲力竭地到达新的部落地点,也不希望在路上出现任何短缺和意外,对于这样的速度,不免就有些着急,一直在思考着要怎么才能提高我们的行进速度,又能怎么样让我们在行进过程中保持体力。因为三心二意地做事,我在用木楔子凿那几个轮子的时候,还不小心弄到了手指。
罗雷一看到我有点小小伤,就如临大敌。偏偏这里有没有祭司和药师,明明我只是不小心把手指砸肿了一些,他就像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件一样,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又无计可施。最后只好给我用棉布条把我的手指绑成了一个小棒槌,让我的手指好像看起来更肿了一些,就连阿瑞都说:“阿么的手指是个小肚肚树。”
小肚肚树是一种个子不高,但是肚子很大的树,在这片草原上倒也不罕见,我甚至考虑等我们越过这条河,走到另一条河边之前,就靠这个树来度过之间据迦南估计有两三天的时间。这种树的巨大的肚子里存着很美味的汁液,把树皮割开,用草杆放进里面,顺着草杆流出来的,就是清甜如同糖水一般的树汁。
只是那种树要说美观实在不怎么样,这种树的树冠很小,就好像是杂乱的头发,肚子鼓得非常大,树干又小了许多,从远处看,就好像一个滑稽的大头上盯着草窝一般的头发。
我实在是很不想让他这样形容的。只是看看我的手指头,再看看草原上偶尔能看到的小肚肚树,又觉得:实在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