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是秘密进宫来的。
自从图坦卡蒙看重了医术之后,敏就专门负责这方面的研究。时间过去了这么些年,也算是颇有收获。
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图坦卡蒙的脸色很不好。有人说过,生病会使人变得脆弱,如今,这个脆弱(?)的少年王紧紧抓着荷伦希布的手,似乎是一秒钟都不愿意放开。
他嘴角的血迹和手上的血渍已经被荷伦希布用温热的湿布擦干净了,十七岁的少年王,静静的躺在床上,就像是一尊美丽的玻璃娃娃。
不过图坦卡蒙要是知道荷伦希布这么形容他的话,说不定会马上蹦跳起来“蹂躏”对方。
“陛下他怎么样了?”荷伦希布将图坦卡蒙额头上的汗擦去,焦急的问着敏。
他虽然知道很多事情有了改变,也知道有“蝴蝶扇翅膀”这一说法,但是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
敏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真是奇怪,看陛下的样子,明明是身体出了问题。但是无论我用哪种方法检查,都无法查出问题所在。”
图坦卡蒙在早些时候就进行过药物调理,最简单的一种,就是抗毒性。一般的毒素都奈何不了他,如果是比较严重的毒的话,身体会在毒素还没有蔓延的时候做出剧烈的警示反应——例如这次的咯血——这样有助于在第一时间治疗。
敏没有明说的是,这种现象很可能就是诅咒而不是毒药。
“怎么会这样?”荷伦希布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将嘴唇贴在图坦卡蒙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让他的心一紧,“真的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敏看看图坦卡蒙,又看看荷伦希布和艾谢特,脸上也是一片愁容。刚想说什么,一直没有注意的贝斯特却跳上了床来,很快的踱步到了图坦卡蒙胸口的位置,它身上还盘着细条条的艾德乔。
“贝斯特,艾德乔,快下去,你们会压着他的。”荷伦希布正想拎着贝斯特后颈的皮毛将它拎下去,却见一向懒洋洋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的贝斯特弓起身子低低的咆哮了一声。
他背上的艾德乔也伸出蛇信来舔舔荷伦希布的手指。
莫名的,荷伦希布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将敏和艾谢特劝阻下来,静静的看着贝斯特和艾德乔的动作。
贝斯特仿佛巡视自己领地一般,从图坦卡蒙的胸口向前走,一直将自己的头触到图坦卡蒙的下巴。
贝斯特伸出小舌头——荷伦希布注意到颜色从原来的粉红变成了偏暗的血红——不停的用粗糙的舌苔舔舐着图坦卡蒙的喉部,尤其是颈部大动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