馎饦吸多了水也会涨,但两者的吸水不太一样,面吸收了水后体积涨大,质地变软,味道却还一个样,粉丝的吸水能力还要强,也更易染上汤汁的味道。
总的来说,新吃食很受家里人喜爱,他们吃得满心欢喜,并一致认为此物可以量产,他们家的田终于要有用武之地了!
……
在莫文远离开长安的半年内,李三娘等人也没闲着,尤其三娘,下了好几回江南,充分考察了当地的市场,不断修改令李三娘食肆入驻江南的方案。
长安与江南之间距离不近,然行走两地却不要花太多时间,从隋炀帝时期起,江南就被称为长安粮仓,供给粮食。没法,长安虽有关中沃野之称,然长安城中的市民实在是太多了,本地的粮食实在无法自给自足,朝廷众人选择从江南走水路运输粮食。
谈到两地之间的水路,李三娘便有说不完的话,侃侃而谈:“往返两地,最快就是走水路,广通渠与通济渠相勾连,可至淮阴,随后经过邗沟与江南河,可至余杭。“李三娘考察过四地、分别是应天府、苏州、扬州还有杭州郡,,四者都很繁华,城市风貌各有千秋,考虑到扬州城市最为繁华,本地富豪又多,交通也便利,她最后还是决定把江南第一家店定在扬州。
李三娘是个有野心有远见的人:“江南只开一家店是远远不够的,居民也颇为富庶,扬州开第一家店后,只要经营得当,其他几地也可跟上开店。”
莫文远对扬州还是很好奇的,唐代扬州之繁华从后世诗句中就可见一斑,无论是“烟花三月下扬州”“还是二十四桥明月夜”,说的都是扬州的景观,许多文人墨客都流连于此,他道:“扬州怎样,繁华与否?”
“繁华是肯定繁华的。”李三娘道,“可别同长安相比,扬州的繁华与此地并不相同。”带有江南水乡的缱绻味道,以她的眼光看来,扬州无论男女都似乎比长安的婉约些,当然了,做起生意来就没有婉约不婉约的,讲起价格来杀气腾腾。
“若有机会还是要亲去见识一番才好。”
莫文远笑嘻嘻道:“阿娘你既然准备在扬州开店,我定时要去呆一呆的,没了我,偌大的店怎么开的起来。”
李三娘伸手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道:“还挺傲。”但她得承认,莫文远说的是实话。
中黑羊在旁咩咩咩咩咩道:想去扬州,同我说便是。
去不了天竺,扬州却不成问题,只要是中国内的土地,就没有他去不了的。
莫文远却道:“用神行千里到扬州同在船上慢慢摇荡过去不同,是两种感觉,想要走马观花看沿途风景,还是乘船去为上。”
中黑羊似懂非懂,点点头又摇摇头。
“现有一问题,我在扬州等地吃了几顿便饭,发现他们那的口味与长安洛阳相差不小。”长安洛阳都是北地口味,距离也近,菜色上无甚差别。
江南却不同,口味有差别且不说,食材上当地人更喜欢食鱼虾等物,李三娘在江南考察一番后认为,以北地风味在那儿开店,或许能够站稳脚跟,却不会取得预计的好成绩,正因如此他才停下脚步,等莫文远回来。
在口味上莫文远是权威,曾经到了食肆的江南行商对他所做之菜赞不绝口,李三娘想自家儿子说不定烹调出令南方人满意的口味。
“大郎,对江南口味你可有所涉猎?”
莫文远心道,他何止是有所涉猎,他是太有涉猎了,如果打开百度百科看沪菜的介绍,就能看见这样一段话“本帮菜是沪菜的别称,是江南地区汉族传统饮食文化的一个重要流派“,他的老本行就是江南菜!
心中欢喜,嘴上的回答却中规中矩的,他道:“只是略有听说,看过些杂书上的记载,说是江南等人喜食鱼虾等物,制作菜的过程又精细。”
李三娘道:“确实如此,我以前不知,去看后才知道江南为何被称为鱼米之乡,鱼鲜等产品众多,品质新鲜,价格低廉。我同当地人并旅店老板攀谈,知此些菜时常出现在矮桌上,便是普通之家也时常吃鱼虾,一旦我等在江南开店,江河中的鲜味定是绕不过的。”
莫小狗早就听李三娘说过此番言论,接口道:“我们这虽也做鱼做肉的,但吃得肯定没有他们多,我听江南那边的商人说光是鱼肉丸子就有十多种做法,鱼脍也做的比我们这精美,若贸然前往,唯恐水平不够。”
莫文远思忖刀:“江南店欲何时开?”
“没个定数,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开,不过就店铺位置货源等都在准备好了。”没准备好的就是菜单。
莫文远排下日程表:“我二月要回洛阳看我酿制的酱油如何,正巧洛阳与淮阴间有条通济渠,我可从那渠走水路前往江南。”
“速度快些三月便可到扬州,我欲在扬州呆一月有余,调整菜谱,若速度快,上半年就可开店。”
他把时间安排得相当紧。
李三娘听后咋舌道:“时间是否太赶?”便是走南闯北的行商都没有莫文远的日程安排紧。
“不赶不赶,我应付的过来。”他幽默道,“烟花三月下扬州,我去扬州时风光正好,就当是去看看风景,观赏花草鸟兽。”
“烟花三月下扬州?”李三娘咀嚼这句诗,觉得自家大郎说的很有意思,“你这话说得好,很有文采。”
莫文远才意识到现在诗还没有写出来。
李三娘道:“你若想去就去吧,但切记一点,在扬州可离莺莺燕燕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