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玉鸿和宗湛连夜赶到医院,看到了有些魂不守舍的林萧阳。他虽然面上在笑,但眼泪却布满面庞。
而他的旁边,一个衣鲜亮丽的妇人头发凌乱,满脸疯狂,试图想要上前去殴打林萧阳。
“你做了什么!这不是真的遗嘱!一定是你,你篡改了你爸的遗嘱!”
几个安保人员架着这个失了智的女人,却又不敢真的伤她,所以一时竟有些拦不住。
“还有你,我以前根本没见过你,他的律师根本就不是你!”女人疯狂的挣扎,大口的喘气。
晋玉鸿皱了皱眉,示意宗湛后退一步,免得误伤。这是林萧阳的家务事,他们都不方便插手。
被针对的年轻律师用手轻轻托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用冷静又刻板的语气说:“这个您放心,我并不是大少的人。等董事们都来了您就知道了,我的父亲曾经是林董事长父亲的律师,我们是专业律师,在遗产方面不会偏向任何一个人。”
听到这些话,正在疯狂挣扎的女人忽然安静下来,继而低声笑了。慢慢的她笑声越来越大,神情竟似有种癫狂的样子。
她回头对她亲生的儿子说:“他居然防着我,哈哈……他居然防着我……”
他儿子不知所措,低低唤了一声:“妈,别说了,现在是医院。”
话是这么说,他的手却紧紧攥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毕露。这代表他对这个遗嘱也并不满意,但现在他在公司毫无立足之地,遗嘱上也不占上风,如何东山再起?
好在老头子给他留了好几处房产别墅,这一辈子不用跟普通人一样辛辛苦苦。
可到底是彻底被上层圈剔除出去了……
男子眼中不甘一闪而过,却也无可奈何。他和母亲确实买通了父亲身边的律师,可谁也没想到,对方最信任的居然是早已死去的爷爷身边的律师。
随着董事一个接一个的赶到,在确认律师的身份后,这位新上任不久的夫人也明白大势已去。
她不再做无谓的纠缠,拿着属于她和她儿子的财产转身就走,竟是不再管丈夫的后事。
董事们也是头一次见过河拆桥拆的这么彻底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点啥。
他们都知道林萧阳和去世的林董事长关系极差,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劝对方接手丧事。
林萧阳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再去管那两个走掉的人。从遗嘱宣布的那刻起,那母子俩就跟他再无关系了。
毫无关系的人自然不用在意。
“其余的事我来处理,几位叔叔半夜赶来辛苦了,大家还是回家继续休息吧。”林萧阳的头靠在医院的墙上,对几位董事说:“请大家放心,即使我上位,公司的大决策也不会有什么变动,还是按照原来的继续。”
几位老精明一听,立刻说:“行,那我们就回家了,你可千万保重身体别伤心过度啊。”
窦潘刚到就听见这一番‘感人肺腑’之言,脸上一抽,默默在心里唾骂。
虚伪!真是太虚伪了!
别说林萧阳他爸的公司,整个圈子里都知道林萧阳父子关系离仇人也不远了,他就不信这几个老狐狸不知道!
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聊斋,还保重身体别伤心过度……
窦潘一开始没多想,等几个老董事都走了,这才注意到林萧阳脸上的泪痕。脚步一顿,眼神偷偷向宗湛瞄去。
宗湛轻轻摇了摇头,窦潘就也站在一边,没上前去,就让林萧阳自己安静的呆一会吧。
林萧阳他姐林夏洋如今在国外,想过来最快也是明天的事了。
晋玉鸿倒是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林董事长毕竟是林萧阳的生父,哪怕之前再多的隔阂,人死了,往事便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林父的年纪和宗父的年纪差不多。如今林父这一死,倒是给宗怀一敲了警钟。
不能再这么操劳下去了。他都六十的人了,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还晚,偌大的集团就他一个人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