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吁了一口气,随即站起身来拍拍胸口,咧咧嘴开口道,“二爷,吓我一跳!”
一抬头,那蛇已经被一把匕首钉在了树上。
几点火星迸出,引燃干燥的草屑,祁迩煜小心翼翼地将小树枝扔在上面加大火势,随手把手里的打火石和打火镰塞进背包里,拎过一边剥了皮的老鼠用树枝穿起来准备烤着吃。
“哎,二爷,那条蛇能吃不?”何鹏拿出包里的压缩饼干啃了几口,随即嫌弃的扔回去,“这东西虽然补充能量顶用,但经不住顿顿吃啊,嘴里都快淡出鸟儿来了。”
“那蛇最好别吃,可能有毒。”祁迩煜撇了他一眼,把自己的包扔过去,一边转动树枝,一边示意道:“包里我找了些能吃的果子,你可以吃一点。”
“哎?这果子能吃吗?”何鹏翻了翻包里的东西,皱眉道,“我过来的时候也见过一些,没敢采,看着红艳艳的,不会有毒吧?”
“我试过,可以吃,白色和黄色的最好别吃,蓝色和黑色一般都可以吃,不过最好试试。”咬了一口烤熟的老鼠肉,祁迩煜递给何鹏一条腿,自己眯眼嚼了起来,“味道还不错,尝尝吧。”
“唔……”何鹏试探着咬了一口,随即点头,“嗯嗯,不错,一会儿再去抓几只。”
祁迩煜不置可否,认真的撕咬着手里的食物,连骨头都吞了下去,这种时候必须尽量补充能量。
“哎,二爷,你有女朋友吗?”何鹏边脱掉鞋子,将包裹了两天的脚释放出来透透气,边随意的问祁迩煜,“我见你很少打电话啊,我跟我女朋友刚开始可是每个星期都打电话的。”
“唔,没有。”祁迩煜眨眨眼,海麟是男的……
“我想也是。”何鹏意料之中的点点头,“看着就不像嘛,否则两年里任谁被你这么冷落,一早就兵变了!哎,两年的义务兵生涯很快就结束了,小玉啊,哥哥我终于要再见到你了!”
“……”
兵变?祁迩煜的脸黑了。
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过了两天,何鹏明显憋的不轻,见到祁迩煜忍不住想多说几句话。
本来他们也是几个人一起的,可昨天在选择方向时产生了分歧,祁迩煜毫不犹豫的一个人离开了,何鹏犹豫着跟他们走了一段时间,到底还是回头奔着祁迩煜走的这个方向找来了。
“哎,二爷,你是怎么决定来当兵的?像我当初,那完全就是我老爸逼着来的,高中就让我去报名了,可惜没选上。”何鹏撇着嘴,咬了一口果子,絮絮叨叨的接着说,“就因为烂了一颗牙,那啥狗屁医生竟然说我身体有缺陷?擦!”
“缺陷就缺陷吧,反正小爷本来就不想来当兵。本来以为这就算了,谁知大学补上了牙,我家老爷子竟然又让我去报名,我擦,还选上了……”
“哎?二爷你这就走啊?这都累死了,先歇一会儿呗?!”
“要歇你自己歇吧。”祁迩煜一边将东西收在包里,一边灭火,遮掩痕迹,“明早之前我必须到达目的地。”
“啊?太紧张了吧?!只要明天晚上之前到就一定会合格的。”
明晚就不能打电话了!
祁迩煜不理他,背上包看了一眼急急忙忙收拾东西的何鹏,随口说了一句,“你最好检查一下你的鞋子。”
“哎?”
何鹏抬头看了往前走的祁迩煜一眼,疑惑的将鞋子倒过来拍了拍,随即盯着落在地上迅速爬走的那只拇指大小的彩色蜘蛛青了脸。
尼玛!这该死的训练!
“娘啊!哇啊——”
“我的亲娘啊!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啊!娘呀……”
“亲娘啊……抬棺了啊抬棺了,一会儿再哭……”
海麟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中间的那张褐色棺材,麻木的跟着别人起身、跪下、磕头。
昨天,奶奶去了,海麟回来奔丧。
刚接到电话的时候,一时不知道心头涌上的是什么滋味。
对那个记忆中不曾善待过他们母子的老人,海麟心里不是没有过怨怼的,尤其是重生之前,那时候海麟奶奶刚去世,正是海麟人生最灰心丧气的时候,他甚至有过‘终于走了’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