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苏南好奇发问。
“公子有所不知,那霍小蕾曾在扬州也是有些名气,原本也是官宦之后,因为家中生故流落青楼,算是官妓,在扬州也是有好几年名气了,若楹娘是她的孪生姐妹,绝不可能逃过青楼,在外面嫁人生子。”小二耐心说道。
原来如此,苏南恍然大悟,看着朱文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打击,倒是小二继续唠唠叨叨:“那小蕾姑娘扬州城内很多人倒是也见过,长相虽算不上一等一,可是颇有风情,我是没有见过楹娘长相如何,但想来不过是巧合罢了,朱大哥,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安心带着女儿过生活吧。”
小二循循劝导,在他们很多人看来,朱文不过是痛失爱妻,倏然见到与自家妻子相似的姑娘,一时间犯了魔怔,想不开罢了。“你还带着阿珠,那风乐楼也是见到你带着女儿过生活,没下死手罢了。”小二也是想不通,这朱文到底吃错什么药了,为何老是要去人家楼里找茬呢?
阿珠在一旁本来安静的吃着东西,突然抬头,用稚嫩且天真的声音说道:“那不是母亲,如果是母亲,不会认不出来阿珠的。”
听到阿珠的话语,朱文浑身一僵,苦笑一声,浑身染上着一股子颓废的气息。朱文摸了摸她的脑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本就不健硕的男人泄气一般的卷曲着身躯,仿佛一下子矮小了许多,颓然道:“或许是我真的错了吧。”
沉默了片刻,朱文起身,对着苏南拜了拜:“朱文多谢公子今日援助,日后若是有机会,当报答公子的大恩。”
苏南笑着摇摇头:“不过是举手之劳,没什么需要你报答的,你若是想通了,就带着阿珠早日回你东家那去吧,人走了,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朱文却苦笑,言明因为这几日的糊涂,一直没去店中当值,或许东家听闻这段时间发生之事,一怒之下,已经让他滚蛋也未尝不可。
苏南却不赞同:“你们东家既然让你来到扬州,必是看重你。就算这几日发生之事流传到他耳中,你与他好好解释,发誓不再犯了,带着阿珠求情,若是你家东家深明大义,也未尝不会原谅你。”再者,听这朱文也不是没有本事之人,就算在扬州城另外找间铺子,也不是干不下去。
朱文点点头,或许是想通了,一双浑浊血丝的眼眸也明亮许多,见阿珠已经吃饱,也不好意思留在茶店了,决定起身告辞。
“这里有五两银子,你拿去,若是实在过不下去,这段时日也至于挨饿。”苏南将五两碎银放在了桌子上,朱文却很惶恐:“不可不可,已经劳烦公子许多,怎可再要公子的银钱?”
“拿着吧。”苏南摸了摸阿珠的脑袋,温柔的笑了笑:“你们好久没有吃过饱饭了,帮孩子梳洗打扮一下。”阿珠用懵懂的眼神痴痴的看着苏南,这个大哥哥好温柔,长的好看,还请她吃饭,真好!
看着阿珠亮晶晶的眼神,苏南笑了一声,挥了挥手,侍卫见状,也上前一步,耐心劝慰却不失强硬:“既然是先生给你的,你拿着便是。”
朱文推托了两次,见苏南态度坚决,只能万般感谢的收了钱银,苏南想起什么,突然开口问道:“冒昧问一句,你说你妻子的胎记,是在身上何处?”
朱文疑惑苏南为何有此一问,却仍答道:“是在胸口以下,肚脐以上处,有一纺锤形状,指节大小的褐色胎记。”
苏南点头,朱文拉着女儿跪下拜了拜,亦步亦趋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