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雪天:“???”
饶是以他定力,此刻也一样不可置信,生出恨不得揉一揉眼睛的冲动来:
“你想拿梅枝做剑?”
不怪让雪天大惊小怪。
是舒遥所为惊世骇俗。
他和让雪天的这一战,摆明是生死之战,难以两全。
他面对的是自寒微一路登顶向魔尊尊位,普天之大,除日月照璧外无人无物敢撼动他剑下锋芒的让雪天。
哪怕是舒遥,亦是胜少败多的定数。
舒遥不似寻常人战前提心吊胆,磨剑三天三夜,唯恐它有个一丝一毫的不利不够光亮也就作罢——
他居然如小儿打闹般的,以梅枝做剑?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狂傲,一般的疯癫。
恐怕是狂到目中无人的极点,疯到了理智全失的顶端,才做得出来的事情。
“有什么不可以吗?”
舒遥在拔剑前,牙尖嘴利,唇齿开合之间可以把对手气到几近厥倒,无所不用其极。
他拿剑在手后,沉静,冷锐,手里拿着的不过是一把剑,气度却像是拿着整个天下。
舒遥道:“梅枝生于泥泥土,是参天之木,在日月照耀下,历经雷霆雨露,风霜冰雪而长,自然界中万物兼备,各种元素齐全,多好的武器,怎可轻视于他?”
让雪天:“???”
他不禁想揉揉眼睛,还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这时候,让雪天就由衷为前一刻自己的天真后悔。
九天悬梦挺好的。
魔息医修挺好的。
至少还是把金玉其外的剑,不似这儿戏般粗糙一截梅枝。
至少还给他保留了一定的魔尊体面。
舒遥道:“自然,我可以凭我云裳心经功法之便,试试看魔息爆体,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成功了,还要比拿剑打生打死方便许多。”
“可我觉得你值得一把剑。”
让雪天听着想笑。
他有时候觉得舒遥已不是少年时那般的鲜活恣肆。
三百多载岁月,大风大浪,坎坷起伏都经历过,那些天不怕地不怕峥嵘探出的棱角也是会被一一磨平的。
可此时又觉得他少年意气,并无二致。
真是可笑。
也真是让人羡慕。
舒遥话音刚落,剑势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