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任临流自认也不是一个很讲究虚名派头的掌门。
没有见到自己视若亲女儿,如掌上明珠般的三弟子,见她笑语相迎来唤一声师父;也无从关怀自己的二弟子,看看时隔三百年,二弟子是否已经青出于蓝——
这也不是很要紧。
毕竟大弟子任临流亦是一样关怀重视的。
自己不是那等偏心固执的老头子。
但是任临流现在不是很能够听懂玄山掌门和临云鹤在谈论些什么。
事情发生在任临流和玄山掌门师徒之间叙完三百年别离情,正兀自热泪盈眶,执手相看时——
任临流出声道:“太乙,我见过你,可以放下心来。只是不知道你师弟师妹如何?我也要见见他们,方能够放得下心来。”
太乙是玄山掌门的道号。
玄山掌门在眼里的热泪,凝固了。
他诉衷肠的话语,僵了。
重逢的喜悦,没了。
只剩下思索该如何告诉自己师父,师弟他和这一任的魔尊双双不见这一事。
以及他们之间相隔两本秘史的感人曲折爱情故事。
不错,短短数日之间,玄山秘史的第二部 已风行仙道。
玄和峰主看后赞叹不已,出于三百年同门情谊,给掌门一起捎了一本。
没有然后了。
空的两瓶天王保心丹就是最好答案。
玄山掌门回忆起秘史内容,额头青筋仍跳动不已。
他决定避重就轻,唤来临云鹤寻问玄和峰主去处。
被他唤来的临云鹤急得满头汗。
他一边紧紧记牢玄和峰主“别告诉掌门师兄”的叮嘱,一边又清晰残酷地认识到,耿直告诉玄山掌门玄和峰主不让自己告诉他,是行不通的。
师父真是我亲师父吗?
临云鹤战战兢兢,绞尽脑汁:“禀告掌门,是这样的…师父她与几位同道前辈…一起去论道了。”
任临流听得颔首微笑。
不想自己在深渊的三百年里,连最闲不住的阿微也静心养性,沉浸于修道之中。
实在是叫人很唏嘘自豪了。
玄山掌门对着任临流和善笑容,以及临云鹤支支吾吾的神态,只觉得自己的心,不受自己掌控。
跳得格外快。
他呼吸微微急促,沉沉语声打在了临云鹤心间:“玄和她又去打了牌???”
任临流:“……”
他劝玄山掌门道:“太乙,我知你操心素来不少,但你总不能这样去揣度阿微。阿微性子是活泼了些,但她也乖巧听话…”
话未说完,任临流倒是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
他大弟子一副无法呼吸的模样,而徒孙望自己的目光,微微抖动,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