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一团修仙世界的黑雾,并不能太听得懂你一个游戏狗在说什么。
舒遥喃喃道:“也亏得我近些年修身养性,脾气好了许多,加之我在此世斩杀过孤煞恐怕也有十万之数,方才不和你计较。”
否则等他出去,不消卫珩动手,寒声寂影就能将这万里黑雾肃清。
黑雾:“???”
它默默退散,淡得好似从未存在。
怕了怕了。
毕竟对方是个能把自己浪过头猝死,而拿不到十万人斩的锅推在自己无辜小黑雾上的狠人。
不怕还能怎么办呢?
这一次舒遥穿过去时,舒家没有灭门。
婴儿的啼哭声打破舒府的宁静,却带来新生的,朝气蓬勃的喜悦。
他看见那位名义上,甚至素未谋面的母亲美目含笑,温柔似水。
他看见那位印象里浑身浴血,形容狰狞的父亲挺拔俊美,温情脉脉。
他看见那位在青山宗见面时苍白枯瘦,老成持重的兄长仍是小小少年,有着用不完的劲儿胡搅蛮缠,坐地打滚。
这一次舒遥不是半路穿过去,既无血缘牵绊,也无相处陪伴。
他是实实在在的十月怀胎,血浓于水。
舒遥急促地笑了一声。
他有点懂了。
秘境寻到人心的最弱处。
两世为人,舒遥在亲情这方面一直很糟糕。
所以真是假得可怕,舒遥冷漠想着。
这种一眼即穿的幻境,真不知道哪里有存在必要。
但破天荒的,他没有出剑打破一方心魔幻境。
舒遥静静立在画面外,仿佛是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我想看一看,这个幻境究竟能以何等离谱的走势发展下去,能假到何种地步?
他像是被蛊惑般偏执想着。
这其实是很不应该的想法。
因为人常常总是因为这一刻的赌气,越走越错,越陷越深。
舒遥目睹过魔道百态,应是知晓这种想法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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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进去的倒悬山主最先出来。
他思及自己在幻境中所见情景,心如磐石如倒悬山主,也不禁想拭擦额上冷汗。
他看见自己躺在金山银山上。
幻境做得真是假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