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憎恶孤煞,我便乐意去让手中寒声寂影来一个魔道颠覆。”
“仅此而已。”
他拍拍衣襟,潇洒推门而出。
阳光透过门户中糊的薄薄一层泛黄宣纸洒在他身后。
竟似照着阶前玉树,亭下琼枝。
留下皆空方丈一人在室内,深深锁着眉头再一声长叹。
“世道轮转,逃不出的。”
有小沙弥想给方丈送上茶点招待客人,看着空空如也,只剩下方丈一人的室内,不好意思摸摸脑门:“原来贵客走了呀。”
小沙弥看见桌上蓝皮墨字的玄山秘史,不由赞叹一句:“外面的客人真是讲究,方丈邀他来做客还自带礼物,想来里面定然有玄山了不得的秘密吧。”
皆空方丈:“……”
他为了不让这书祸害到纯洁无辜的小沙弥,最后咬着牙,一点一点龟速腾出手,将玄山秘史痛苦地收进了自己储物袋里。
小沙弥全然不知内情,只管接着赞叹:“看方丈如此谨慎对待,一定是了不得的东西!”
皆空方丈:“……”
行吧。
从某个方面来说,它在六道寺也确实挺了不得的。
舒遥和卫珩并肩走出六道寺的大门。
舒遥说:“皆空方丈看出了我是贪狼使,想劝我早日出家,断绝七情六欲。”
他刻意一停,想看看卫珩是如何反应。
果然卫珩的步子一顿,如琢如磨,似明月下拂过的清风,美玉中晕晕生的光的眉目,也有了一二微不可查的凝重之意。
舒遥藏好促狭,等着卫珩开口。
卫珩斟酌道:“皆空方丈他…如今情况可好?”
舒遥:“???”
他现在严重怀疑卫珩是站在皆空方丈一边,把他合谋骗来六道寺的。
然后皆空方丈随便七情六欲,天刑孤煞,紫薇秘境的往他脸上一砸,说教一通,衬托之下让自己更认出卫珩的好。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道尊。
啧,心机深沉。
大约是他怀疑人生的表情太过明显,卫珩语罢也觉自己所言不妥。
他忘了舒遥仍未恢复完全,不一定打得过皆空方丈。
他对着六道寺的牌匾望了一会儿,似是做出什么决定,问舒遥道:“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舒遥:“???”
意思是打皆空方丈一通也是可以的吗?
人家方丈又做错了什么,要平白无故挨本该庇护仙道,道心清正的道尊的日月照璧呢?
“不用。”
舒遥扶着额头,只觉他原来准备好的一通说辞也被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