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都是闲心不足罢了。”
破军折扇在手心一敲,语重心长告诫三个年轻人:“所以说啊,人生在世,选理想别选太大的,别吃不到饼反被月亮噎死,拯救天下泽被苍生洗洗睡吧。”
“像我一样,就想着纵情声色,多看几个美人,就活得很快乐。”
哦不对,也不太对。
他到底有个叫舒遥的朋友,动不动惹出的篓子能捅破天。
如此想来,自己大概也是不自量力的芸芸众生其一。
破军悲哀想。
怀霜涧是最先开口的那一个,她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哪有什么达不到非要走歪门斜路的道理?达不到就做,做不到就继续做,和练剑一个道理,如是而已。”
顾迟笔也凉凉道:“好巧,在下不才,心愿就是想要天下太平,拯救苍生。”
眼看着她要挽袖子和破军干一架,引长烟后知后觉啊了一声,恍然大悟:“怪不得镜月师妹你会喜欢舒师弟!”
引长烟内心有点复杂。
怎么说呢?
虽说人家感情的事,人家自己心里该有个定论,但引长烟确实觉得镜月一心一意痴恋舒遥至今,是有点不太值得的。
不过镜月真是喜好美色的话,也难怪她看着舒遥那张脸,能忍耐他到今天。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嘛。
他们剑修还是管安安静静练剑就好。
破军:“……”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人家道尊还在上面听着呢,你让人家道尊怎么想?
正是他走神之间,一缕雷霆忽然窜出,将他折扇下幻化出的羽毛细腻,鳞爪俱全的禽鸟瑞兽粉碎个干净。
鸟兽被雷霆击中时,逼真到戚戚地发出了依依切切的悲鸣之声。
外面观众以为是新一种的戏法,大声叫好,呼声如潮,一浪叠一浪,一浪高过一浪。
舒遥手里的九天悬梦不知何时换成寒声寂影,他一手持剑,另一手越身,不由分说地将破军折扇“啪嗒”一合,抽手夺过。
破军:“???”
他纳闷:“兄弟,我什么时候惹到的你?”
舒遥恨不得抽他两扇子让他清醒一下,忍了又忍,传音道:“你光顾着走神,不能感受一下杀破狼三星气机中,七杀将近吗?”
“哪怕你有心遮掩,七杀未必真能看得破你易容,但你这把扇子使了两百年,又在我身边,七杀脑子没不好使到这份上。”
他凉凉说:“还是你很希望七杀看破你的易容,回魔道后替你大肆宣扬一番?”
破军差点跳起来。
他讪讪然,真诚向舒遥求教:“七杀锁定了你的气机,跑是不太行的,有什么办法让他别认出我来吗?”
“先把扇子收起来。”舒遥道,“你活了三百多年,是怎么沦落到只会使一把扇子的地步?不是等于明晃晃地告诉七杀,你破军在此?”
破军不服,冷笑一声:“你活三百多年,不一样只会劈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