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直接把牌递到了卫珩手边。
有笑意融融从他弯起的一双眸子中流泻出来,铺开殊色无边。
舒遥正是好胜闲不住的年纪。
这两日重伤将养恐怕是将他闷坏了。
卫珩很宽容想着。
陪他打两把牌,赢个两局让他解解闷逗逗乐又有什么不可以。
于是他替舒遥抽出了两张牌。
江云崖满脸沉重:“停一下,我想我们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道尊他究竟是不是被夺舍了?”
玄和峰主记得她小时候卫珩不肯陪她打牌的事,江云崖也记得卫珩师父还在时,他们几个凑一桌喧喧闹闹打牌,差点没被卫珩眼风冻死的事。
他倔强地不肯相信爱情能使人改变到这种地步。
卫珩接着抽出两张牌。
江云崖绝望地哀嚎一声。
满是大势已去的悲凉。
舒遥一手嗑着瓜子,一手举着牌,幸灾乐祸观察着江云崖脸上的丰富表情,一丝扭动都没错过。
发展到后来,舒遥觉得举着牌有点累,直接把整副牌给了卫珩,让他代自己打。
他嗑着瓜子,游手好闲看着眼前灵石越积越高。
江云崖越是打,越是怀疑人生,到最后近乎崩溃:“你们能不能对救命恩人,有点最基本的尊重?”
“很尊重啊。”
舒遥磕完一颗瓜子,认真道,“江宗主说打牌是修行一法,有道尊陪你打,正好磨砺磨砺你对天机的衍算,岂不是很好?”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不止江云崖有此一个疑问。
临云鹤满脸恍惚,不明白自己来这儿为的是什么?
专程为了输钱吗?
看看人家师弟的师父,再看看自家的师父,临云鹤差点要怀疑玄和峰主当初收他的时候,是因为正好缺个牌搭子。
这一局结束后,玄和峰主丢牌起身:“师兄,我有要事和你一谈。”
两人去屋后竹林,设下阵法屏蔽其他人神识探听。
卫珩见她如此郑重其事,颔首道:“你说。
心里想的却是舒遥不好在峰顶风里待得太久,以免受凉,玄和峰主早点说完,自己也好早点回去照料舒遥。
玄和峰主道:“师兄犯仙魔两道开战忌讳,特意前去相救贪狼使,相必贪狼使在师兄心目中很重要?”
卫珩没有否认。
这便是默认的意思了。
玄和峰主心中一沉,又道:“师兄一意清修,今日打牌时却肯为自己弟子破例,想来舒遥对师兄来言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