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是。”
玄山掌门:“你急着去魔道杀七杀,不会是为救他吧?”
卫珩:“是。”
重重一声拍案,茶杯滚在地上砸出一地碎瓷。
像是玄山掌门“咔嚓“一声碎裂,拼都拼不回来的脆弱内心。
玄山掌门心痛无伦,悲愤道:“什么魔种?都是你为了贪狼他搬出来的理由吧?”
他气得眼前发黑,一时什么也顾不得:“贪狼究竟有何等的本事,能将你迷得这般鬼迷心窍?”
狗屁的嫉恶如仇憎恶魔道!
跪求自己师弟能回到两百年前嫉恶如仇憎恶魔道的样子。
再嫉恶如仇,也总比鬼迷心窍好得太多。
卫珩任他说完,方道:“魔种确有其事。”
这是魔种的事吗?
这是你被贪狼使迷惑,怎么喊都喊不醒的事啊!
玄山掌门心血一个劲上涌,耳边嗡嗡。
幸好玄和峰主急冲冲推门而入,塞了他几颗天王保心丹,险而又险把玄山掌门从昏迷线上拉了回来。
她为当世仙道的数十位大乘大能之一,自然有魔域动静有所感应。
玄和峰主知舒遥的身份,比起玄山掌门更挂心卫珩反应,先是跑去玄妙峰,见峰头无人,又跑来玄通峰一看。
玄山掌门心口作痛,有气无力:“你和让雪天百年前在天道下立心血誓,说仙魔两道井水不犯河水,你如今莫非是要违背誓言?”
卫珩只寻常应道:“让雪天已死,心血誓作废。”
玄山掌门被他不咸不淡的样子气得心口更疼,甚至顾不得唾沫溅到他被吹得扬起的胡子上:
“我虽不知你的道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却知道你受其束缚,不应再杀魔下去。为他一个恶事做尽的贪狼,值得吗?”
卫珩说:“值得。”
无论是为魔种,还是为舒遥,都很值得。
他加了一句:“他不是恶事做尽。”
只是个有时候爱开玩笑胡闹,任性点的年轻人。
没救了。
骂不醒,还打不过。
玄山掌门白眼一翻。
吓得玄山峰主揪着他的脖颈连丢了好几粒天王保心丹进去。
她一边镇定揪着玄山掌门的脖颈临危不乱,一边向卫珩道:“师兄既然决心已下,掌门师兄眼下无力阻你,快去罢。”
卫珩道:“劳你照看。”
玄和峰主定定看他,柔声道:“我信师兄。”
无论是两百年前一剑贯穿三千里,诛杀十万魔种,还是如今活在万众敬仰里,仅在旁人口中一二传说被提及——
都是她道心清正,日月并明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