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明白为什么卫珩不肯收引长烟为徒了。
以引长烟杀魔数来看,必定纵酒过度,不爱养生。
估计也不肯在酒里泡枸杞,嫌有失风度。
卫珩受他为徒,难道是要和引长烟互相折磨吗?
引长烟突发奇想,问道:“我不是想和师弟较出个高低胜负来,奈何见猎心痒,委实好奇由先生亲自教出的是何等的剑道。等此间事了后不若一事?”
卫珩道:“不是我教的。他的剑道,我教不了。”
引长烟“咦”了一声,好奇挑高眉头。
他对舒遥的剑兴趣不增反减。
是怎样的剑才配上道尊一句“教不了”?
“实不相瞒,我最初师承七秀坊,习的剑诀为冰心诀。”舒遥想了想,饶是大乘的神识也跨不过三百年的往事。
他有点忘记自己当初在游戏里拜了谁为师,是七秀中哪一位。
“至于教我剑诀的师父名讳……我已然忘却了。”
语罢舒遥见引长烟半是震惊半是谴责望着他,犹如看见了好一个绝世渣男。
这是何等薄情寡义的徒弟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他以为他引长烟已经算是个不肖徒弟,常年做事不着边际把他师父气个颠三倒四。
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年轻。
这样想着,引长烟看卫珩,像是看昔日高岭之花白月光被一个负心薄幸的穷小子巧言令色蒙骗般痛心疾首。
舒遥:“……”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真的没有那么欺师灭祖负心薄幸。
卫珩出言打断引长烟漫无边际的联想:“别多想,我与他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引长烟更加沉痛。
恨不得直白告诉卫珩倒贴的师徒情是没有未来的。
好在他们到了白水宗。
宗如其名,门前横过一道白水如玉带,环着青山苍翠,映出盘旋绿荫似倾盖,于清静之中平添一份婀娜。
三人却没有兴致欣赏这份景色。
引长烟失声道:“怎会?我三刻前来白水宗,魔种气息分明还没那么重,仅有他们少主一个人的暴动而已。”
白水青山两宗中人修为不足,看不出来,他们是能一览无余的。
现在的白水宗哪像个修仙宗门,满宗门里俱是躁动魔种。
说是魔宗也不为过。
舒遥懒懒道:“你再看前面带着我们的人。”
引长烟静下心定睛一看,发觉在青山宗时好好的一群人,如今身上魔种也探出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