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觉他对舒遥有点宽容过头。
舒遥清楚破军的德性,破军亦是对他的心黑知之甚深,闻言叫苦认输:“倘若不是为找到你这位贵人,我何苦在一斛珠抢人自怀名声?”
他堂堂破军使,纵然不如七杀有主帅风范,也不如舒遥骂名远扬,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一码事归一码事算。”舒遥扇尖轻点桌面,发出“笃笃”几声,“先将灵石拿出来,再说话。”
破军苦笑着取出两个储物袋,分别抛到红鸾和少年手中,歉然道:“天姚姑娘,我不得已使了些手段,万望见谅。”
天姚侧身婀娜行一礼,柔声道:“万不敢当。”
能做到三十二域域主之位的哪个没有点脾气?
杀破狼三使更是其中楚翘。
天姚深知自己不过是沾旁边舒遥的光方得破军一声道歉,又哪里敢理所当然应下?
没看见原本坐在这席上的少年破军连一个眼神也懒得抛过去?
少年接过储物袋,当即欠首道一句:“打扰,告退。”
即使言语寥寥,模样冷淡,仍不掩他半面侧脸如工笔细描出来的秀美如画。
舒遥突然明白破军为何会选中这个人做戏。
连做戏的人模样都要合他口味,果然很破军。
等少年离开,红鸾天姚知情识趣将空间留给三人,破军挥袖设下重重阵法隔断神识。
同时不忘以眼神暗示卫珩他的多余。
卫珩视若不见,不动如山。
舒遥道:“这是我信得过的朋友,你不用管,正好你在,我有事情要问你。”
破军脸上玩世不恭的轻鄙神色一点点消失。
能让舒遥此时涉险到魔域长安城,不惜将自己暴露在七杀目光所及之下,必然是很重要的事情。
但他依然展眉笑道:“你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舒遥撩动了一下眼皮。
这个动作由他做来,有拔剑出鞘的肃重美感:“魔种之事,你知道多少?”
破军不答反问:“很重要?”
舒遥说:“灭门血仇,你说重不重要?”
破军没有说话。
舒遥静静等着他说话。
他活了三百年,朋友只凄凄惨惨的有两个,一个是万川和,另一个是破军。
好在两个是真朋友。
在北斗宗时,万川和曾劝他回魔域,说是有他和破军在,不会有事。
万川和说的是真话。
假使他真去破军那儿,破军不惜和七杀对上,也会全力护住他周全。
破军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