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郑海平。
一队人马在R国开销巨大,郑海平为他们提供的资金、装备和给养足够应付比他们还庞大三倍的私人武装。
追踪沈子默的那几个月,他们绝大部分依赖于郑海平的支援;抓回沈子默,第二次远赴R国时,他们终于获得来自有关部门的支持,这才婉拒了一部分来自海哥的援助。
但在他们被迫“牺牲”前,海哥还是万里迢迢给他们捎好吃的,要不老耿怎么说要给海哥送金匾呢?(金匾上书:运输大队长)
郑海平就代表齐家,所以程几想对齐北崧说“是你啊”,最终还是忍住。
他拍了拍齐北崧的肩,说:“前面路口右拐进菜场。”
“去菜场干嘛?”
“我请你吃饭,难道不用买菜?”程几说,“现买现烧,挺诚心吧?”
诚心不见得,很硬核!
齐北崧忍不住又夸他前老婆一遍,心想都不容易!
好在齐北崧虽然挑剔,但喜欢一个人就全盘接受,他觉得只要有耿春红这人在身边,不管吃顶级料理也好,街边撸串也行,他都乐意。
他还是幼年时期陪奶奶或保姆去过几次菜场,如今再次踏入,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这里还是和原先一样拥挤,闹腾,气味混杂,以及难免的脏污。他显然不喜欢家禽区和肉类区的腥臭,但又舍不得离开。
程几则开开心心地买着菜,这里抓一把芹菜,那里抓一把葱,这边切几块里脊,那边杀一只鸡……他买得自己两只手抓不下,还分了几只塑料袋给齐北崧。
齐北崧问:“你这是喂人还是喂猪?”
程几笑而不答,把战利品堆了整整一电瓶车。他打量了一下齐北崧的穿着,见其周身上下整整齐齐,便说:“我来骑车,你坐后面,后面干净。”
这可就有些为难齐北崧了,原本电瓶车上坐两个大男人就有些挤,他还不知道该把手放哪儿。
最后只好放自己大腿上。
他懊恼不该答应程几换座位的要求。
贴得这么近,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清爽熟悉的气味,来自某种国产老牌香皂或者洗发水,其实挺白挺纯洁的,但到了齐北崧鼻子里就催生燥热,如果程几此时回头看他一眼,那真比大补酒还管用。
如果程几再动两下,他觉得下边某个地方都要变形了。
程几还真动了!刚在菜场杀的那只鸡,鸡爪子老戳他腿,他调整姿势想避开。
在被对方可爱圆润的小屁股第三次蹭到时,齐北崧输了,等程几踩下刹车后顺势落地。
程几扭头不解地望着他,他心惊肉跳地说:“我跟着跑就行!”
程几望向他脚上的皮鞋。
“我每天跑得不比你少。”齐北崧解释。
程几笑嘻嘻:“跑吧,反正也近了。”
他放慢车速,尽量与齐北崧并肩而骑,如果不小心开过头,还要停下来等待片刻。
齐北崧忽然有了一点不该有的妄想,那就是眼前这个人或许是喜欢自己的。
他为此窃喜,又为此茫然,他知道自己属于一见钟情,那么对方呢?有这样无缘无故的温柔?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身后跟着数量众多的倒贴大军,他高高在上,其余人哭着喊着要和他好。
可他一站到程几面前,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人,甚至颠倒了地位形势,把自己放得低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是为什么,只是觉得理应如此,以至于当程几抬起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对他微笑时,他简直跑得有些笨拙。
程几再一次停在前方等他,齐北崧快步追上。他出了一身薄汗,将外套脱下放在电瓶车上。
“又做一件啊?”程几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