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公子添着嘴唇赤红着脸说:“好,够劲儿!”
然后……也没真造,齐公子这点挺好的,自始至终把那条承诺的线守着了。
终于两人闹完,昏死一场,程几还有点儿意识,在昏过去之前捧来被子替自己和齐北崧盖上,然后去卫生间关掉几乎放了一夜的洗澡水。
好在热水器因为过热保护早已自行关闭,否则燃气账单来时,真的很难跟老耿解释。
……
大约早上七点多钟,程几因为窒息感猛然惊醒,拼命从齐北崧箍紧的双臂中挣脱,翻身下床,喘息不已。
他身上还算整齐,卫衣仍在,裤子拉好,只是腿间泥泞(最后一次蹭出来的),总之不碍事。
但齐北崧就不一样了,他头发蓬乱摊手摊脚俯卧在床,睡得死沉。程几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觉得他凌乱得像是赴过十个花局。
“……”
程几捂着脸蹲下,一时间无地自容,都不知道是谁糟蹋了谁。
第四十九章
齐北崧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面对陌生的床, 陌生的房间与陌生的气味, 第一个念头当然是疑惑自己在哪儿。
终于他想起来了,猛然掀开被子坐起。
屋里气温很低, 木制的窗户不太密封, 因此有人往窗缝里塞了布条以阻止寒气进入。一台外型酷似电扇的取暖器正对着床头工作, 光是橙色的, 暖意笼罩着他周边的一小块。
然而还是凉,因为他被从里到外扒光了。
身上有那啥的味儿, 还有干涸的痕迹, 虽然是自己的, 也需要赶紧洗个澡。
四肢尤其手背还留有昨晚自我摧残的伤口, 好在不严重,额头上血迹犹存,结了薄痂。
床单一塌糊涂, 看得出来有人想换, 奈何他死猪似的压在上面, 于是没换成。
床头摆着一杯早已经凉透了的清水,他抓起来一饮而尽,焦渴的喉咙略微好受了些。
然后他裹起棉被, 缩在里床,艰难地发出了第一个音节:“程……”
他已经看到程几就缩在门外, 不肯迈入。
“……没事吧?”他将垂在眼前的额发往后撩,嘶哑地问。
“没事。”程几说。
“你进来让我看看。”
“干嘛?”
“让我看看。”齐北崧不容置疑地说。
程几便移了大半个身子在门缝里, 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往他那边瞧。
齐北崧松了一口气:程几除了脸色有些白,眼下有黑影,其余地方全须全尾,没少零件。
他有些断片,昨晚的事约摸只记得三分之一,但却清楚自己有多疯,下手有多重。
“有伤吗?”他柔声问。
“放心吧,没有。”程几红着脸将毛衣领子又拉高了些,几乎抵到唇边了,“这……这高领,别人也看不见。”
“你帮我脱的衣服?”齐北崧问。
“嗯,因为弄脏了。”程几说,“能洗的洗了,大衣还算干净,羊绒衫我没敢动,你回去自己找人干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