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而这一次,再也没有可以挣扎的余地。
“唯一庆幸的是,丁女士在下飞机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考务组的负责人,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你是被人诬陷,可是按照规定与流程,丁女士这种口头的电话说明不足以成为证据,一切还是维持原样,考务组的人只是说你可以把那张字条拿回去。”苏慎行平静地说着,但心里面却布满了惋惜与哀伤。
“好,我知道了。”尤桐努力保持平静,并努力微笑。这样就够了,只要能拿回那张纸,就够了。
将近两个礼拜的时间,她心里的目标其实很明确,不只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更是要光明正大地拿回那张纸,那张纸的最末尾,那一句“桐桐,好好考,别紧张”,是她为之努力的最根本动力,她不想让那张纸成为罪证,因为那上面承载着他对她的祝福,她最想得到的祝福,弥足珍贵的祝福。
◎ ◎ ◎
三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从广州回到台北。
时空的变化却并不能让心绪好转,反而变得愈加压抑,因为,那传说中的舆论压力终于来了。
台北本就没有多大,加上黎佳期的刻意渲染,很快,尤桐考试作弊的事情就人尽皆知了。
财务部内部倒是还好,几个同事都相处了满长时间,大家都很相信她的为人,可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得不像样子了。
一大早,容琛踏进财务部,一向春风满面的俊脸上却很有些阴沉,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尤桐知道,他是又听到外面的人人云亦云了。
尤桐抿抿唇,没有说什么,径自起身去了茶水间,按照往常那样给他泡咖啡。
而这时,一阵带着怒气似的“蹬蹬蹬”的高跟鞋声响了起来,由远及近,然后又是“砰”的一记摔包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胡蝶又为了她跟人吵架了。
尤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茫然了,她可以忍,可是周围的人呢,容琛是什么样的性格,胡蝶是什么样的性格,他们两个都会怒气勃发,她可怎么过意得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星期五,快要下班了,大家都在做一周工作的收尾工作,尤桐却有些心不在焉,她手里的一份报表已经算了三遍,但每一次都是不同的结果,她的头都快要爆炸了。
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容琛的声音从话筒里低低地穿透过来,是朋友的口吻,“小桐,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嗯。”她轻轻放下电话,椅子往后一滑,站起身,深呼吸了口气,前往总监办公室。
“当当……”先是轻轻敲了下门,在听到“进”字后才缓缓推门而入。
容琛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表情不若从前的那般从容淡定,微微拧着的眉心昭示着内心的纠结。
“容琛,有什么事吗……”
“坐下说吧。”容琛从办公椅上起身,来到沙发前,又弯腰坐下。
尤桐默默坐在了他的侧面,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一起,看似自然的姿势,但是拧在一起的十指却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小桐,你还好吧?!”容琛揪心地问着,他听到那些话时都觉得刺耳,她可怎么受得了?!
“还好。”尤桐微笑地回道,只是那微笑有些苍白无力。
默了默,容琛终于还是做了一个他不情愿的决定,“小桐,我把你调到台南分公司怎么样?!”
◎ ◎ ◎
淅沥沥的雨水从天而降,形成一道天然的雨帘,将世界氤氲成白茫茫的一片,尤桐站在路旁的骑楼下躲避大雨,她拢紧身上轻薄的外套,双臂环抱住自己,昏黄的街灯映出她纤细的身影,显得格外狼狈,也格外孤单。
她站在骑楼下,外头滂沱的雨势溅湿她的小腿,冰凉凉的,令她不由自主地瑟缩颤抖着,突然后悔起自己太过迟钝,这样的天气居然忘记带伞。
只能等雨小一点再走了,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雨势变小,漫长的等待让她不自觉地陷入了思索,容琛的话反反复复地回想在脑海里。
她要去台南分公司吗?!
眼下以她的艰难处境,去台南分公司当然是最好的选择,那里的人事环境当然会比台北总公司这边好一些,但是……那里有容尉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