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族之首孤注一掷赌了一把,身为泽尔特斯三大种族之一的兽族的首领,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大陆被亡灵侵占,吞噬。
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他便抛下一切,只留责任,至于亏欠儿子的,男人只能选择冷漠,甚至连句道歉都不能说。
……
“你们两个,是不是心里有事?”这几天的气氛相当不对,楚河早就发现了,只是奇怪为什么他们宁愿闷闷不乐,也不肯讲出来让他帮忙分担。
楚河如此聪慧,怎会发现不了他们的异常,只是这件事情着实难以启齿,今天更是最后期限,终将无法隐瞒,大白于天下。
最后的关头,他们却依然在犹豫,甚至期望奇迹的发生,将此事就此了之。
“好吧,这件事一定和我有关,既然如此长,你们能瞒多久?我迟早都会知道,不如现在说出来,你们还能舒服点。”原本在看书的楚河,将手里翻了一半的书往桌子上一推,抱着胳膊,大有与他们耗到最后的架势。
他就纳闷,这几日他们怎么这么闲,整日无所事事不说,每天都准时跑到他这来,可来了又不说话,像门童一样,一左一右站在门口,还一站就是一天。
今天,他实在受不了这种低气压,干脆挑明了对大家都是解脱。
安静,诡异的安静,楚河说完好半天也不见有人搭腔,倒是这气氛更加沉闷起来,就像是暴雨来临前的感觉,压得胸口透不过气。
挑挑眉毛,狡黠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了几个来回,最后定在某一处,拍案一吼,“千冽!”
被点名的人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应了句,“啊?啊……”
“你来说。”勾勾手指,楚河很善意的笑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很有老师的潜质,而下面站的就是两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还挺有成就感的。
千冽干巴巴的张了张嘴,没想到这个重任就这么交到了他的身上,事情是青凛答应的,应该由他来说,为什么他还这么倒霉的成了替死鬼……
千冽瞄了青凛一眼,后者刚好也在看他,当接收到他询问视线时,青凛很没义气的将头撇到一边,这个结果最好不过了,那件事他根本做不到亲口说出……
不是千冽倒霉,而是楚河清楚,青凛的心里承受能力不是他能驾驭的,即使他用刚才的方法点了青凛的名字,得到的恐怕会是无休止的省略号,青凛想说就不会拖到现在,若他不愿,任他用什么办法也休想从青凛嘴里套出一个字。
如此一来,原本沉闷的气氛改变不少,至少让青凛和千冽放松许多,不至于再像即将赶赴刑场的犯人。
千冽算是逼上梁山,进退无路,又踌躇了半天,他干脆心一横,咬着牙,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但发出的声音却和刚才那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相差甚远……
“你知道,大战很快就要开始了……”
楚河点头,这句是废话,挑着不悦的眉,示意他继续。
“战争存在太多未知,也许我们会把命丢在里面……”
楚河皱眉,显然这样的话很不入他的耳。
“我们一旦……”看到楚河瞪眼睛,千冽赶忙跳过那几个字,直接将下一句话,“那样,亡灵之王便没了对手,亡灵大军便会在泽尔斯特畅通无阻,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可以继续与他抗争的人……”
楚河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千冽接下来要说话,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原本轻松的心情因为这个认知沉重不少。
“别告诉我说因为你们王子的身份,需要给兽族一个继承人。也别说战斗的结果无法预料,为防万一,你们需要一个在你们遭到不测时,可以继续完成你们未完的使命的人。更别说你们要纳个什么妃子,让她做生育工具,你们其实还爱着我,这不是什么狗血的情感剧,少拿这套来唬!”话已至此,楚河也不抱着什么侥幸的心理,他们这些天的反常的原因无疑是为此事,尽管知道后有些恼怒,但楚河并没发脾气,只是冷静地表明态度,虽然他更想用拳头说话。
千冽想解释,可楚河已经猜出大概,多说无益,张开的嘴想了想又闭上了。
“我不同意。”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他不会做任何让步,楚河重新捡起被他丢下的书,背对他们,埋头看了起来,须臾,头也不回地补充了句,“既然你们当初选择了我,就该有这个觉悟,我是男人,没办法给你们子嗣。如果你们想要为这王子的称谓尽义务,那很抱歉,恕难从命。”
“楚河,”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楚河的坚持他当然明白,如果可以,他定让楚河为此困扰,只是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做,“先知所说的魔武双修已经失败,为此,我们不得不留下一个孩子,一个可以继承我和千冽力量的孩子,将分散的力量重新聚拢到一起的孩子,这是一个保障,在我们无法对抗亡灵之王后的唯一砝码。”
不快不慢,语气适中的阐明了事情的重要性,即使不想开口,青凛还是说了,用他的表达方式,没有婉转,直白的说清一切,让楚河听得清清楚楚,连找借口的机会都没有。
楚河翻着泛黄的书籍,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响成了这屋子里唯一的声音,楚河没有回答,青凛也不急着要他回答,他静静的等着,等楚河将这件事情慢慢消化。
“我知道,我违背了当初的诺言,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我欠着你。如今,因为我的摇摆与滥情,也许我没权利要求你们为我坚守着什么,感情这回事谁也解释不了,我也不会为我自己争辩,错在我,我清楚得很,我会用任何方式来赎这个罪,但不包括可以看着你们去拥抱别人,与其这样,你们还不如不来招惹我,那样你们爱纳几个妃纳几个,爱承担什么责任承担什么责任,都与我无关。可事实上不是如此,你们惹了我,只要我还活着,那些事情就是无谓挣扎,你们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