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瑞安闻言一脸的为难,好像让他去叫人吃饭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似地。
说话间房门自己打开了,三个人听到声音回头看去,一姑娘探出脑袋来,长发飘飘如同柔滑的水锻,乌黑柔亮自有一番清纯美,她挺大方的看了三个男人一眼,皱皱眉,对路文良打了个招呼,对唐瑞安呼喝道:“傻子,去把我裙子给拿进来!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儿的!”
唐瑞安吓得一个哆嗦,路文良诧异无比,忍不住叫出声来:“白露?”
白露拿了唐瑞安给她的衣服,低低的答应了一声,缩回脑袋去穿好,没一会儿就理着头发出来了,神清气爽眼神坚定笑眯眯的拉开凳子坐下:“这面见的真不是时候,我还想在你面前装淑女呢。”
路文良头疼的要命,这怎么回事啊?白露追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从高中的是时候就是个小跟屁虫,路文良虽然无心接受并且明确拒绝过,但白露也从未表达过退缩的意思,可怎么一转眼她就和唐瑞安搞一起去了?还发展的那么快……不对,唐瑞安他有女朋友啊?
这皮小子玩弄人家感情了!
路文良狠狠瞪了唐瑞安一眼,把饭给端到桌上来,招呼客人吃一些,白露摆摆手说:“不了,大家都在这我怪不好意思的,我一会儿该走了。”
路文良坐她对面道歉:“瑞安他就是这个死样子,你别和他计较,平常他还是挺疼人的,现在估计是被我和他哥给吓到了。”
白露看着他的眼神有点惆怅:“说实话,路文良我以前挺喜欢你的,可你一直不上不下的不给我希望,但你也别误会了,我和瑞安也不是男女朋友,看对眼了而已,也没什么立场怪他。”
唐开瀚听不下去了,在路文良身边坐下开口说:“你长得挺合适,身高也行,愿意的话过年可以回去和瑞安见一下我爸妈。”
这谁啊?怎么听着和路文良关系匪浅的模样。
白露连忙摆手:“您快别吓我了,我跟他就是比较好的朋友而已,结婚什么的真的算不上。行了,我也不多说,时间不早我该走了,学校见吧。”
她大概是被唐开瀚认真做媒的架势给吓到,拎着包穿好鞋子立刻就走了,门一关上路文良就踹了唐瑞安一脚:“你不是有女朋友吗?那个金融系姓曲的那个谁谁谁,怎么和白露又在家里……”
唐瑞安有点烦躁白露不给面子的离开,理理头发一屁股窝在沙发里:“我怎么知道啊?!昨天大伙儿组织去唱歌,一起去呗,喝醉了就回来了。”
路文良眼神严肃:“你喜欢人家不?你女朋友呢?你对得起哪个?说上就上了,想过女孩子的影响么?”
“老古板!”唐瑞安不太服气的把脚也翘到沙发上,表情闷闷的,大概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路文良翻着白眼,唐瑞安真是被宠坏了,那么大了身为男人都没有担当,他不想负责任又和人家滚哪门子床单?
他忽然想起一茬来,赶忙问:“你们那啥……带套了吗?”
唐瑞安脸一红,瞅了他一眼,闷声说:“都喝醉了……没顾得上那么多……可……我也没在里面那啥……她回去应该会吃药吧?”
路文良简直被他气死了,狠狠的又踹一脚,愣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唐开瀚见状过来把他揽进怀里朝着厨房带:“你理他呢,早晚有一天要吃亏。肚子饿了就来吃饭,管他干什么?”
“吃什么啊吃!气都气饱了!”路文良找到个发泄的渠道,一把推开他,“你和你弟简直一模一样!全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下午找时间你也去医院看一看!别说人家了!”
他说完掉头回了房间,留下来的唐开瀚如遭雷击,愣了片刻他赶忙追了上去:“你把话说清楚……”
后面的声音被房门给隔绝,生着闷气的唐瑞安侧目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好奇,又蹑手蹑脚的想去门口听热闹,唐开瀚极其有先见之明的拉开门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眼,看他讪讪的的回去了,才放心去和路文良理论。
唐瑞安侧着脑袋,站远远的看了一会儿,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这种相处模式特别违和。
……
路德良在医院等了两天,赵春秀也没有来。路功的脾气一天比一天不好,医院在催缴手续费,再拖下去就连药都不给换了,路功再生气也没有法子,只好托了医院里一个同镇的人送路德良回老家去催一催。
路德良从车站熟门熟路的跑到去往乡里的山道,沿途路过已经恢复原状的路家老房,眼中是满满的刻骨铭心的恨。
安与乡离周口镇并不远,走路大人要二十来分钟,他手短脚短,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乡里的气氛很紧张,他摸到赵家的房子那儿,外婆正在用糠兜子喂鸡。
出狱没多久的小舅躺在摇椅上在门口晒太阳,路德良的敲门声惊醒了他。
“我说这是谁,”小舅轻轻一哼,把嘴里的牙签吐到路德良脸上,嘴里挖苦道:“个赔钱货,跟我姐一模一样,从来没往家里带过好事儿,扫把星。”
懦弱的外婆匆忙从篱笆里出来,见到路德良也不是很高兴,但也做不出赶人的事情来,皱着眉头喝了小舅一句:“你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