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明浑身一抖,特别郑重其事道,“妈,我觉得安冬说的没错,出国一年就像镀了层金,回来后肯定比现在厉害,就跟我们单位常组织干部学习进修一样,去过就不一样了,回来了上面也更重视你,这对以后的事业都是有好处的。”
二姐夫也同样笑道,“现在许多家庭愿意出国谋生活,挣美元,送孩子出国上学更成了一种风气,听说国外的钱特别容易挣,每天吃牛肉喝牛奶,外国佬长得也比我们国人壮,我们这里小城市,很少人出国,但其他地方据说许多人抢破了头要出国拿绿卡,小舅子能出国学习,回来了就是海归,还能见世面,多好的事。”
啥海龟不海龟的辛文芳不知道,但两个女婿说的意思她懂了。
就是说这出国学习是好事呗,对儿子现在好,将来事业也好,国外还吃的好,咋的,国外的月亮还能比国内圆啊?
辛文芳心里是不屑一顾的,但她觉得女婿们的看法也没错,她自认眼界差了点,但她相信儿子,就看现在,家里能从一穷二白过得红红火火,这都是她小儿子的功劳。
说到底,辛文芳对小儿子有谜一样的信任感。
“成成成,都说好,我一张嘴说不过你们,你们年轻人喜欢出去闯就闯吧,”辛文芳最终妥协,瞪了眼露出欣喜笑容的辛安冬,“可说好了,甭管你在国内国外,天上还是海里的,一个星期给家里一个电话,少一个你妈我二话不说扛着两把菜刀杀到你们学校,我就问他们要儿子!”
辛安冬无奈:“……妈,你儿子丢不了。”谁稀罕要一个大小伙子啊,费粮食不说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不是辛安冬嫌弃自己,他是真没什么亮点。
辛文芳朝天翻了个白眼:“哼!”
她儿子那么好,会挣钱学习好还长得标志,十里八乡不知道多少老娘们羡慕她。
……
出国征得了家里的同意,辛安冬定下心来,也因为马上就要离开家人,他心里不舍,因此即便寒假每天都被辛母拘在身边就差没给像小胖子一样拴根绳,辛安冬也甘之如饴,每天乐呵呵的听候母亲的差遣。
“文芳啊,忙着呢?”
辛安冬正百无聊赖的站在柜台后拨弄算盘珠子,就听到店门口传来一声尖利响亮的女声。
抬头看去,只见进来了三个人,走最前面的是个穿紫红色长款棉袄的中年妇女,头烫成泡面卷卷的,脸上抹着粉,大红的嘴唇像涂了血,金耳环一圈圆又粗,缀得辛安冬生怕这位大娘耳垂扯下来。
后面一男一女,不似前面的妇女俗气的穿金戴银,他们皆是穿着考究,脚上踩的是皮鞋,男的西装革履,环顾龙虾馆,英俊的眉头皱着,女士倒是笑容温婉,艳红的尼龙裙子裙摆很宽,但眼里鄙夷的神情暴露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