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门被打开了。
辛安冬像只受惊的猫陡然瞪大眼朝门口看去。
穿着烟灰色棉质睡衣的蒋玄宗走进房间,迎头撞进了那双纠结、复杂又欣喜的眸子里。
当然,他无法一下子读出辛安冬诸多复杂的心思,他只是觉得少年的眼眸亮闪闪的,像是盛满星辰,耀眼得让他心神悸动,让他心里仿佛装了一块暖黄色软塌的奶酪,一戳一个坑,又香又软。
视线转移,落在他脸颊其他青紫痕迹上,尤其他皮肤白,受伤的地方更显得触目惊心。
“涂药了没,脸还疼吗?”他走过去,柔声问,伸出手想要轻碰。
辛安冬如同惊恐之鸟一般迅速的将头缩进被窝里,躲过他的碰触,不一会儿,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涂了,我不疼,我要睡觉了。”
蒋玄宗好脾气的收回手,见他蒙着头不露一丝缝隙,又失笑道,“头捂在被窝里不透气,伸出来吧,我不碰你脸了,而且别把脸上的药蹭掉,否则明天依旧要盯着大猪头。”
你妹的大猪头!
辛安冬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他遗传自帅老爹的一张脸蛋了,平时不显山露水,其实臭美的不行。
一听猪头脸哪还忍得住,立刻放下了被子,露出一张花花绿绿着实称不上好看的脸,小心翼翼的注意不让脸上的药被蹭掉。
蒋玄宗摇摇头,跟着坐到床上,同样掀开被子准备睡觉,突然,他动作停住。
辛安冬疑惑的看他。
没想到他脸上闪过尴尬,“由于其他棉被没有晒,所以你今天只能跟我合用被褥,我没跟人同睡过,所以,是你睡床头我睡床尾,还是我们睡一头,你习惯怎么睡?”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束手无策的情况,从小,蒋玄宗习惯独来独往,朋友中还没有亲密到同睡一张床的,唯一比较亲近的表弟也比较畏惧他,就连他的房间也很少有人进。
这归根究底在于他轻微的洁癖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