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坤勃然大怒道:“我现在这样,你居然说要回家?”
周泽续淡淡道:“我家有十二点门禁,你不知道吗?”
正说着,周泽续的手机响起来,他摸出来手机朝白坤晃了晃,说道:“我哥打来的,催我回去,拜拜。”
几乎半残障的白坤眼睁睁的看着屋里唯二剩下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小心脏咔嚓一下碎成了渣渣。
周泽续和金尚贤在医院门口分开,独自转了回来,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发了会呆,发了条短信给他哥说晚上有事不回家。
周泽延很快回了一条:“注意安全。”
周泽续联想了一下他哥有可能正在做的事,莫名觉得这四个字有别的含义。
过了半小时,他悄悄推开病房门进去,白坤仰面躺在床上睡着了,被吊在半空的腿还有打了石膏的手臂,让他这时看起来滑稽非常。
周泽续坐在旁边的圆凳上,安静的看了一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翘了起来,有点狡黠的模样。
第二天一大早,白坤还睡得迷迷糊糊,脸上被拍了几下,他茫然张开眼睛,周泽延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
白坤用完好的那只手一巴掌挥开他,没好气道:“正烦呢,别招我啊。”
“宝贝儿,你可真惨!”周泽延假惺惺的说道,眼里分明是幸灾乐祸。他把手里的果篮随手扔在旁边,好奇的绕着白坤转了一圈,说道:“打石膏的模样还挺帅的。”
白坤斜他一眼道:“羡慕?那换你来?”
周泽延摆摆手道:“别别别,我哪儿有你帅啊。”他左右看了看,问道:“我弟呢?是不是给你倒尿壶去了?”
白坤皱眉道:“胡扯什么?你弟昨晚没回家吗?”
周泽延道:“没啊,他说有事一宿没回去。今儿早上才发短信告诉我,说你跟这光荣就医呢,我这不就赶紧来瞻仰了么。你这怎么搞的啊?快说说让哥们敬佩敬佩。”
白坤言简意赅道:“眼拙没看出对方是个思密达的高手,就被撂倒了。”
周泽延奇道:“我还以为是我弟因爱生恨打击报复你,那我弟在这事儿里串场了吗?”
白坤冷哼一声,厌恶道:“把我送医院就跟那个思密达双宿双飞去了。”
周泽延一脸纯真道:“我弟现在是个美籍华人,昨天算是美韩军演了?也不知道是谁嫖谁啊。”
白坤没事儿的那只手捏的骨头喀喀响,咬牙骂道:“帝国主义真他妈无耻!”
周泽延换了一副笑嘻嘻的脸,说道:“为纪念你为反帝大业作出的贡献,给你发个勋章。”他摸出一根马克笔,趴在床边上,认认真真的在白坤腿上的石膏上画了起来。
白坤的注意力被他的侧脸吸引,有点出神的想起很久以前,中学时美术老师让交一幅水彩画,他和泽延都不会画,威逼利诱着让周泽续给他们画了两幅,泽延约了小女朋友逛街,留下他单独看着周泽续画画。那天阳光明媚一日今日,周泽续的侧脸,也是这样认真而好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画完的周泽延自己笑倒在一旁。
白坤狐疑的定睛一看,顿时头冒青烟。这个圆形的简笔勋章中间是个几笔勾勒出来的大唧唧,然后打了个十字花的叉。
白坤:“……”
周泽延一边笑一边道:“你看多形象,这勋章的名字就叫‘与棒子军团英勇作战一级勋章’哈哈哈哈哈。”
白坤从果篮里摸了个橘子砸过去,周泽延轻巧的接住,几下剥开皮,递到白坤嘴边一瓣,白坤张嘴咬住,气愤的咀嚼。
周泽延自己也吃橘子,说道:“不生气了吧?我弟说那个国际友人是个挺不错的人,医药费什么的全垫了,还说要给你精神损失补偿呢,别生气了啊宝贝儿。这橘子甜吧?”
护士过来给白坤挂吊瓶,周泽延笑道:“护士姐姐,他这不是伤的不重吗,还得输液?”
护士微笑道:“是消炎药,预防发炎啊,你看着可比我大,怎么叫我姐姐呢?”
白坤干咳一声,道:“你别走哪儿都勾搭人小美眉,行不行?”
护士脸红起来,周泽延继续调笑道:“那他用不用截肢啊?干脆截了吧,我觉得他有条腿特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