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男人掏出烟叼在嘴里点上,开口道:“没有其他情节了?”
“到是还有一个,不过怕报审查时有麻烦,因此还没确定。”
“什么?”男人用余光侧了伏苏一眼。
“就是那个父子情节,全公司的女性都让加上这条线。不过老板你也知道咱们做得这个《秦歌》下部已经是国内第一个正式女性向游戏了……这个话题太敏感,容易被扣上宣传‘乱伦’的帽子,现在可是全民大和谐时期,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口口’掉。”
这回男人没说什么,一直沉默到他们到达目的地。
拿出DV背上背包,伏苏正准备下车时突然听见男人说:“你怎么看‘扶苏’这个人?或者说怎么定位。”
想了想,手扶在车门上的人比较含蓄道:“封建礼教不只毒害妇女同志,它也毒害这种孝顺至极的有为青年。‘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老板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要怪就该‘扶苏’读书读傻了。”
“如果当时换做是你你怎么做?”
“有死忠的兵将,有顺应的民心,有当仁不让的身份,只要正常都知道怎么选。不过‘扶苏’也死得不赔,起码他还拉着人家无辜的蒙家两兄弟给自己陪葬。”所以他看不起这个可怜蛋,死了还得连累人,整个一废物点心。“老板你觉得要是父子这条线通过审查,那最后定为悲剧殉情是不是比较有话题性,有力宣传。”跟着男人下车,站在车边伏苏打趣道:“说不定我们都误会历史了,人家两父子说不定还真的是殉情……呀,老板你等等我……别我把丢这儿啊……”
……
骊山不只有秦始皇陵,还有其他知名景点,所以这趟骊山游对伏苏来说一点也不枯燥,而他还有幸看了一场先秦入葬的表演,那叫一个叹为观止,让人觉得这样下葬死那么一回也值了。
两人吃过饭回到酒店时已经晚上九点多,男人先去洗澡伏苏则抽空把今天拍摄的照片和录制的片段存进电脑里整理。半小时后等里面的人洗完出来,他才拿着睡衣走进浴室。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一走进浴室他便瞧见浴缸里已经注满了干净的清水,伏苏首次发现原来不苟言笑的大BOSS其实人也挺好。
玩了一天,泡在浴缸里是舒缓疲劳最有效的方法之一,于是一洗完头伏苏就跳进浴缸里连刚刚碰掉地上的肥皂都没去检。一直泡在水里舒服的哼哼,要不是水凉了他都不打算出来。
拿起手巾擦擦头发,从浴缸里站起身伏苏迈了出去,一边伸手去拿手边的毛巾一边往前走,此时伏苏完全忘记了地上还有一块他没有及时捡起的香皂。于是乎他在不经意间一脚踩上,接着身子不经控制的往后一仰,头好死不死的磕在浴缸边上。
剧烈的疼痛让伏苏眼前一黑老不及惊呼,他只知道有东西从自己头部流出。
躺在地上在生命流逝时,伏苏脑海里仅闪过一副画面,那便是明天全国各大报章杂志和电视、网络媒体上都会报道这样一则新闻:20XX年11月XX日,22:15,在西安XX大酒店XXX号房,一中国籍男子因失足踩中一枚遗落在地的香皂而死,享年二十六岁,以此呼吁广大群众洗澡时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心肥皂,掉在地上一定要马上捡起。
文字下放配有一张脸部和下身被打上马赛克,躺在浴室地上的裸体男尸照片。
新闻标题为《一块未被捡起的香皂而引发的惨案,有为青年就此陨落!》。
我生得已经不伟大了,可也不用死得如此憋屈吧?不知这算不算公伤?有没有赔偿?感慨完,伏苏陷入深深地黑暗中,再无知觉。
第4章 质子
秦王政十一年(前236)冬,清除一切障碍再无人能左右于他,嬴政此时开始筹划起完成的统一大业前的准备,力求万无一失。
倚在窗边,嬴政喝着手中美酒望着窗外的雪景。虽然这一年里他扩充后宫,让昔日里冷清的地方住满人,但心中却依旧感到整个皇宫冷冷清清的。
这个时侯民间应该忙着过年了吧?喝下杯中酒嬴政自嘲一笑,虽然大权在握后宫佳丽无数,但他还是觉得心底有一块地方空牢牢的。在民间新年里家人团聚,可他这个帝王却是一个人。在邯郸的日虽然清贫,却也温馨,而这一切在回到咸阳,他父皇去世后便全都消失不见,也许在帝王之家里亲情这种东西果然是廉价之物。
正在嬴政想得出神之际,门外传来了赵高的声音:“大王,燕太子丹到了!”
微微一愣,嬴政这才想起是自己派人命这两日前入秦为质者过来。“让他进来!”提起酒壶走到席榻边躺下,嬴政斜靠在身边宫娥腿上着看向推门进来的人。
屋外下着鹅毛大雪寒风刺骨,但来人身上竟只穿了一件单衣,赤着的双脚冻得有些发青。男子的头发没有束起,而是披散着垂在后背,从进屋起就一直低着头。
“这就是你们燕国的礼仪吗?在诸国为质多年寡人怎么觉得燕太子越发放肆了。”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人,嬴政不悦的皱起眉。
站在不远处听见床上人这样说,来人忙跪拜在地上,磕头道:“燕国质子丹见过秦王陛下,陛下万福!”双膝跪地,手摆在前方,身子伏在地上行大礼。
“抬起头来,让寡人仔细瞧瞧这被封为天下第一美人的燕丹公子如今已是何等模样。”
燕子丹抬起头,他那张阴柔美艳的样貌在屋内烛光的映衬下更显妖娆,看得几个掌灯添碳的宫娥红了脸,大为惊艳。
嘴角带笑瞧眼下面比自己后宫佳丽还要美貌的男子,嬴政大笑道:“果然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枉寡人大军压境让燕王喜‘忍痛’用你来做质子。”嬴政支起身子把酒杯递给上前侍候的宫娥,眼带嘲讽的盯着下面半遮于在长袍内的腿。“寡人有时在想,像公子丹这样的妙人那燕王怎舍得这么多年一直令你奔走于六国为质。”
跪在下面的燕丹脸色变得苍白,忍不住道:“陛下不也曾为他国的质子,那又是出于何种原因!”感到上面传来的杀气,燕子丹有些后悔自己逞一时之快。但话以说出,只好小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