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只有孩子,才不用为自己犯的过错负责。

没有谁会永远把一个孩子犯的过失记在心上,永不原谅。

世人永远只会说孩子天真无邪,不会说孩子肮脏龌龊,罔顾伦常。

但我已经长大,大到可以背负家人的希望。

如今,我已经为人父。

却还是忍不住,贪恋他给的爱和温暖。

第46章 几重变故

期末考试之后,学校的工作大概告一段落。

本来适逢年关,大家都应该开开心心准备过年,办公室里,电梯里偶尔遇见几个老师,面色却都是冷凝。

甚至有几分人人自危的架势。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学院院长退休,新任院长人选之间的明争暗斗。

做学问也要分南北东西的,不同的院长,将来的研究的重点方向,研究经费水平都会有所不同。

可以说,这个职位的变动关系到整个学院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

说起来,这本来不关我这个小讲师什么事情,偏偏我的导师,就是两虎相斗中的一个。

作为她的嫡系,我的位置可以说是敏感之极。

前车之鉴就是,法学院内斗,刑法学家大家转阵Z大,伴随着的是真个刑法分支在R大的衰落。而刑法学泰斗的学生,也纷纷转移,离开了R大。

Z大在法律界再牛叉,也有人说抵不上R大的法律系。

胜者为王败者寇,如是而已。

不过我无暇顾及这些,甚至在一篇论文在《经济研究》这样的权威杂志发表都没有办法让我有多少欢喜。

调节了一个星期之后,是外公的手术。

最后是苏立和苏如春一起上阵,凭着交情,让科主任亲自坐镇。

我们可以说是享受了国家级待遇,苏如春郑重地问从英国赶回来的舅舅,“这件事情,您拿个主意,做个决定,其他的交给我。我们科最好的大夫上个月胃癌去世了,现在的我们科的手术技术最好的青年一辈,方医生算拔尖,我自己也算过得去,组长和主任又有多年经验,您觉得想要他们主刀,我也去争取。”

赵枚在苏如春身后补充一句,“张医生去世之后,我们科做显微和颅内最好的,就算是苏老师了。”

苏如春苦笑:“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方医生更稳妥。”

舅舅最后做了决定,“苏医生,我爸就拜托你了。”

苏如春抿紧嘴,郑重地点头。

我知道他背负的压力。

全家人都在看着,希望着。任何一台手术都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证成功,若是陌生人也就算了,医生只要尽职尽责,就可以在手术结束之后说一句,我已经尽力了,不必背负任何道德上的压力。

他不行,不提他和我们家人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是我舅舅刚才的那一句嘱托,就足够他承受。

更何况还有我。

他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如何能不对着我背负愧疚。

他还是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