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那天来了很多宾客,苏老一生成就不凡而且交友甚广,他的那些老朋友们,商界的,政界的,苏氏企业里的,全部都来祭奠,亲戚却不多,有几个远房亲戚也是疏于往来。
苏老的几个世交看这个年轻的孩子跪在灵前哭得眼睛都充成桃子一样,也都宽慰他说:“节哀顺便”可是哪个人心里不想着这个孩子孤苦可怜,苏老走后,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了,年纪又还小,才十九岁,却要支撑这么大一个苏家的家业,着实不容易。
苏珏一个个向那些来祭奠爷爷的宾客们答谢,连跪着哭了几几天,他差不多目光都空洞了。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麻木了,可是当他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是不由颤了一下。
萧泫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衣,给苏老的遗体行过礼之后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苏珏。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如果不是那个人的目光太过热烈,苏珏也不会去抬眼看他,如果不是这样也许他已经忘了这个男人。忘了这个在宴会的露台上曾经那样放肆地强吻过他的男人,这个人就如同盘旋在天上的猎鹰一样,时刻跟踪着他窥探着他,仿佛随时都可能俯冲下来抓住他这个猎物。那双眼睛在看向他的时候总是那样火热,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笃定。
苏珏曾记得那次在宴会上强吻过他之后对他说的那句话:“你爷爷能够护你一时,还能护你一世不成?”
只是刚刚那一眼,那种曾经经历过的恐慌再一次涌起在苏珏的心中。他低垂着眼睫,不愿和那个男人侵略的目光接触,殊不知这样的表情在萧泫的眼中如同是羞涩一样动人更加激发出他占有的渴望……
正文 遗嘱
遗嘱
爷爷去世之后一下子所有家庭的担子都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从此他必须独自撑起这偌大的家业,从此再也没有人为他在天黑的时候等门,没有人等他回家吃饭,没有人天天问他学业,没有人那样贴心贴肝地关爱他,都说豪门的亲情淡薄,他却碰到了这样疼爱他的爷爷,偏偏又没有福分能伴爷爷左右再多几年。
一下子他面临着休学去经营家业的抉择。徐瑞麟也总是安慰他要振作起来,可即使是最亲密的恋人毕竟过世的不是他的亲人,他也没有办法理解那种失去至亲的苦痛。
那个周末的苏珏下学回到家的时候却看到他们家的客厅里坐着一个男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体面,长相有几分看着眼熟,可是心里却能肯定他从来灭见过这个男人。这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他家里,按照习俗家里办丧事的人家,外人是不便上门拜访的。
“我是你父亲。”那男人看他愣在那里开口说道。
苏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你听到了没有,我说我是你父亲。”男人有些不耐烦了。
这句话也恁有喜剧特色了,有谁会对自己的孩子说自己是他的父亲?在正常的人家这句话根本就不用开口,怎么会有谁不认识自己的父亲,这两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男人回过一次家,连爷爷的葬礼他都没有回来,让他一个当孙子的人独自守了几天几夜的灵堂。让他一个人料理爷爷的葬礼。现在都下了葬,他还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