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乘警面色一僵,脸上带上怒意,张口刚要说话,但一眼看到少年微微蹙眉、隐约带着小心温柔的俊朗面庞,他心头砰地一跳,刚到嘴边的话,突然像是断线的船锚,沉了下去,什么都说不出了。

他有些恍惚地看了少年片刻,感受着后面两根手指的撑涨和不适,面上的红色越来越浓,却终究只是扭过头,紧紧抿着嘴巴,再不吭声,怔怔地、不知所措、忐忑不安地想:我要做了?我要和男人做了?这个人说看上我了?

少年看似粗鲁,其实心细,哪怕第一次,也忍住了欲望,把前戏做了不算短的时间,才抽出手指在硬座边的毛巾上擦了擦,抬着自己硬物,缓缓而坚定地进入。

第一百四十八章 ...

乘警从未被人侵袭过的地方被他撑开,瞬间绷紧了身体,后方也条件反射地死命加紧。

少年被他夹得蹙眉低呼一声:“干,别挤!再挤老子跟你来硬的!”

乘警连忙放松,面红耳赤,清秀和阳刚糅合的面孔带着复杂的慌乱,张着嘴巴喘息,乖乖地一动不动,心底却强迫自己分心乱想:和他做完,然后呢?我,还要拜托二姨夫帮我调动,去X市找那人么?

紧接着他就没工夫乱想了,少年太生猛,一下一下,开始还撞得温柔,继而就快速大力起来,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顶撞出来似的,顶得他痛苦而欢愉,恨不得立马张口大吼大叫,却只能低沉着声音,强自镇定却还是颤抖地说:“疼,你,慢一点……”

……

少年只是第一次,二十来分钟的时候就草草发泄了。

欲望消失,头脑转而清明,眼见身下乘警面色潮红,清俊的脸上满是欲色,他突然心底一个激灵,暗暗后悔自己不该这么鲁莽,不该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就和陌生人做。

他一面拿着毛巾擦拭下体,一面蹙眉张口就问:“你经常在火车里和别人玩?你没性病吧?”

乘警原本害臊得不好意思睁眼,裸着掐痕咬痕遍布的身体,半躺在狭窄的长条硬座上一动不动,但一听他这话,登时面色一僵,转头不明意味地看他,然后回头不吭声,面色彻底平静下来,胸肌和平坦腹部随着呼吸而起起伏伏,带动着上面一片乳白,很是诱人欲火。

——不用去X市了,颠颠地凑过去被那人上,再被那人嫌恶?

乘警原本犹豫的心里,忽然因为少年最后这句话,完全确定下来。

少年问完那句话,见乘警神情,便知道是自己担心多余了,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便不再吭声,把毛巾扔掉,拾起衣服穿上,然后弯腰拾起帆布旅行包要走。

走之前,他顿了顿,回头看了乘警一眼,还是把旅行包放下,返身拾起毛巾,为瘫软着不动的乘警擦干净身上秽物,又为他把内裤和裤子套上,低声说:“你,下火车后,好好清洗一下,否则,书上说,会容易生病。”

乘警似没听见,转头看着墙壁不吭声。

少年皱眉,不再多说,转身一把将旅行包背在肩头,拉开休息室的门,出去时说:“我叫陆宇。”

等他“砰”的一声轻轻关上休息室的门,乘警才转过头去看他离开的地方,看了半晌,张嘴低低地说着:“陆宇,原来你叫陆宇,我叫梁逢,我没和别人做过,我也是第一次。”

都是第一次,却这么草率地在这个狭窄的休息室里交代了过去,他忽然有些苍凉的怅然。

一场风流,莫问明日归宿,难道,他们只能在欲海里打滚?

***

陆宇带着一身鞭伤,把母亲留给他的存折装在裤子腰带里面的内兜,只身来到S市。

这里是母亲的老家,据说,当年母亲还小,外祖父做生意亏本,欠了一屁股债,转头就跟一个狐狸精跑了,外祖母气恨之下却没有寻死觅活,反而来了个“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立马勾搭个男人改嫁他处。

一对不负责任的极品,难怪母亲后来绝情,与他们再无联系。

陆宇原本只是抱着“离开A市的讥讽羞辱,去S市过新的生活”的念头才坐上火车,现在到了母亲的老家S市,他却彻底茫然了,他要去哪里?哪里才能安身?

他没有出来这么远过,他还只是个少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想上学都不能办到,打工?他未成年,也没学历,难道去给人刷盘子?他漫无目的,在S市晃荡了几天,夜里就在网吧里通宵地住。

电脑虽然已经开始普及,但仍然算是稀罕物,所以网费很贵,三块五毛钱一小时,省吃俭用的话,哪怕在S市,三块五毛钱也足够吃两顿饭的。但网费贵,宾馆更贵。

他现在一个人,没有收入,虽然有母亲的遗产打底,却也不能乱花,在没有确定将要做什么之前,他还是暂时住网吧通宵划算,当然得注意点,看好自己的行李,别被人顺手猫了去。

网吧,代表着网络,网络代表着传播和交流,而一个欲望正当炙热的少年,在刚刚尝到爱欲紧箍的火热销魂滋味后,又怎能不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