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倒在地,抬手摸了把被撞得流鼻血的鼻子,咬牙眯了眯眼睛:阿宇竟然把金箔功法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了他,还助他练成了?他竟有阿宇那样的资质!
他心底惊疑暗恨,不声不响地爬起身靠墙站着,眼眸杀机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发浓烈。
但眼眸闪过杀机之后,又浮起悲哀的沉沉思念,他刚才说的话,陆宇肯定是听到了的,但是陆宇没有出来,说明仍然不想见他,仍然恨他恨到这种地步么?
他无声地倚着墙,胸口难受得要命,但紧接着却又自我安慰地想:有恨即有爱,无痕亦无爱;阿宇不想见我,说明心里头还没有彻底把我放下,也是,阿宇重情重义,爱我十年,若是三年就彻底对我无心无情,那就不是当初的阿宇了……只是,在他心里,我还剩下几分?
他闭上眼睛,继而蓦地睁眼,平静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和鼻子,眼睛盯着陆宇所在客房,良久良久,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遥望爱人回归的雕塑。
门内,小黑哥倒锁上门后,沉着脸庞,深吸一口气,继而评静转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回到浴室,对正在洗澡、显而易见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陆宇说:“陆宇,我们继续吧,我刚还没够。”
一面说,一面拉着陆宇的手就往自己胸肌上摸。
他感觉与其自己主动抓住陆宇的手,不如让陆宇迷恋地摸住他的胸肌更能让他安心。
陆宇略有恍惚,此时抬头,扔掉香皂,眼底有着不明所以的邪火,那是身体的欲望本能和小黑哥的魅力吸引,还有隐隐约约一直没有消退的、在郑毅附近与新情人做爱的报复性冲动——你能背叛我去和女人结婚,我也能抛弃你找个新欢做爱!
但是他忍住了,伸指捻住小黑哥的乳头,垂眸轻语道:“我的小黑哥,不是我泄欲和报复的工具,是我现在的爱人。你刚才说得没错。”
小黑哥心头早有不安和不妥当,见到郑毅之后,更有一种巨大的危机感,现在见陆宇对他的献身竟是如此平静,他没来得及细看陆宇表情,便隐隐一慌。
他沉脸咬牙,拉住陆宇的手从自己胸肌上滑下,滑到腰后臀间去摸,同时直接握住陆宇的胯间那根物事揉动,更探唇吻住陆宇的唇,麦色的健壮胸腔中发出低沉的男人声调:“可我现在想要……”
陆宇微微一怔,明白自己的平静忍耐反而加重了这老实人的不安,心头没来由一暖,却有隐约酸涩,这么复杂的情感——妈的,太多愁善感了,多想什么?吃!
他强硬性忘掉刚刚听到的郑毅那种让他熟悉的、雅痞而高高在上的浑厚声腔,强硬性忽略掉前世十年、爱到深刻入骨的情仇欢爱,手指一探,轻松探入小黑哥后方的甬道中,直直地用手指勾着后穴那里润滑……
小黑哥仍在吻他,喉中发出微微难忍的粗喘声,以及阳刚男人带着情欲的催促:“陆宇,早晨刚做过,这回不用再拓开,你进来……快……”
陆宇被他诱惑得不行,下半身被他催促得硬涨,用力咬他下唇一下,一把翻过他的身提,将他紧贴着压到墙上,低喘道:“撅起点儿。”
小黑哥也不顾害臊,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强健的双臂扶着墙趴着,双腿叉开,转头面色沉稳地看他,眼眸森黑明亮,满是灼灼的迷恋,和炯炯的深情。
陆宇看他如此,心头大动,此时此刻,全部思维都抛到爪哇国去了,只剩下怀抱小黑哥精壮体魄时那种实实在在的爱意和欲火,哪还有什么杂念?最后的思想竟是轻笑:这老实人真够聪明的,这么能打动我。
……
一场你侬我侬,不知三更五更。
两人在浴室竟待了半夜,最后清洗相拥着上床时,小黑哥那么强悍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硬实有型的体魄瘫软成一汪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陆宇欲望消弭,人更清醒,虽然也感觉疲累,却一直睁着眼睛没有入睡。
他在想着郑毅,并非思念和深情,只是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声腔,知道就是那个醒悟前生、相爱十年的男人,明白那个男人正愧恨至极地等着他、深情更增地爱着他,甚至一直就在附近守望着他时……控制不住地,心绪复杂地悠悠然想了过去。
“陆宇,站过来点……”
小黑哥不知做了什么梦,浓眉紧蹙,肌肉结实的精壮体魄也时而绷紧,手抓着陆宇的胳膊不松,梦呓没头没脑的就这一句,却很清晰。
陆宇听到他的声音,心底转瞬间感觉有些罪恶,连忙蹙眉抛弃思想,反手抱住他,把他拥在怀中,抚摸他宽厚的脊背:“我在,我一直在你身边。”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两人精健的身体,相拥的姿态,如此契合。
……
内气一夜流转,次日醒来,身体疲乏尽去。
小黑哥被陆宇抱在怀中睡得异常安稳,醒来还被陆宇抱着,他感觉自己大老爷们的,这么贪恋陆宇的胸怀,怎么也不知害臊,想是这么想,却还是沉静着面庞,勾着嘴角无声地看着陆宇的眉眼。
直至陆宇也醒,他才从容安稳地坐起身,沉声平静道:“走吧,吃饭去,昨晚就没吃。”
陆宇伸个懒腰,扑倒他亲啃几口,把他胸肌啃得通红,看他粗喘性起,才利落地离开他,低笑着开始穿衣:“饿极了我,去吃小笼包,再喝点素杂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