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陆明风怎么个撒泼狂踢,讲台除了发出“嗡嗡嗡”即将倒塌的抗议声,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的声音。
“卧槽,你丫的就是个没胆的,就只会偷偷摸摸地打我后脑勺,打一下就没了下文,孬种!”
“它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陆明风脸有些抽搐,望向了一脸冷静的叶书北,“啥意思?”
“你身上有符篆,它碰不了你,就跟那次在这里的时候一样,我一用符篆拍它,它就缩回去了。”
陆明风的眼眶又要红了,这叶书北等于变相地又救了他一命,要是没有随身带着的符篆,他没准也被一起抓到了讲台下面做鬼去了。
就在他又有跪下抱大腿的冲动时,叶书北掏出了定身符贴在了讲台四周,顺便敲了敲讲台,“这位姑娘,有话我们好好说,你躲在里头也不是个办法啊,你现在动也动不了,打算一辈子困在里面么?你要是不乱跑,我们就好好说话,成不成?”
讲台没动静。
陆明风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个女的?”
“手臂纤细,食指修长,不太像男的,尤其是那种偷袭打后脑勺的小动作,男子是不会干这么低级的事情的。”
“你才低级!你全家都低级!”
“。。。。。。”
陆明风看着叶书北被骂,心里又不爽快了,再次抡起脚往那讲台狠踢了下,“滚你丫的,怎么说话的呢!”
叶书北没辙,看来这个东西不太好说话,没有基本做人礼貌,于是又掏出了一张符篆,他捏在手里晃了晃,“三味真火怕不怕?不怕我可就贴上来了。”
讲台没有动静了,不稍片刻,恹恹的声音传来,“你不把你的符篆拿走,我怎么出来啊!”
一个带着堪比啤酒瓶底厚眼镜片的女学生从讲台里钻了出来,梳着滑稽的童花头,手里还抱着一摞书,她钻来钻去乱了头发,第一反应不是整理仪容,倒是仔细检查了手中的书有没有损坏,看到有些折了角,顿时心生不悦,“书折了,你赔!”
“。。。。。。”
陆明风强忍住一脚踹上去的冲动,“我不打女人!你他妈的还打我头呢,没事还出来吓人,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那是因为你才疏学浅,还要打肿脸充胖子,活该!”
陆明风胸闷头晕,说他没文化没知识比放一百只鬼在他面前都让他郁闷不已,他捡起那只掉落的黑板擦,把黑板敲得“砰砰”直响,“你看看清楚,别说我逻辑没问题,你要是找得到一丁点儿的语法错误,我喊你妈!”
麻烦鬼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幽幽地说着,“这只是一道阅读理解题,综合文章的内容和出题者的思路即可,一般来说主旨题的答案通常在最后的段落,说白了就是要以文章的关键点出发,整篇文章的宗旨就是坏境被破坏而造成的影响,和新能源开发有半毛线关系哦,你说了一堆都是你自己的看法,和这文章有半毛线关系哦,连题都不会审,不是狗屁不通是什么。。。”
“。。。。。。”
“快喊妈。”
陆明风一脸牙疼脸抽搐的表情,就在他还在纠结是一脚踹上去还是能屈能伸地喊声妈的选择题中,教室门被撞开了。
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带着绒线帽的男学生,左手捻着佛珠,喋喋不休地喊着,“让老衲来超度你,恩怨是非,皆是过往,放下执念,早登极乐。”
叶书北仅凭头上那顶绒线帽就认出了眼前此人就是上次在凤凰上满山跑着要抓鬼的那个,好像是叫什么白小生?
愣了愣,立马反驳道:“超什么度,我还没问完呢。”
那个麻烦鬼显然也不想再被超度了,一看到他手里捻着的佛珠,吓得面无鬼色,又钻到讲台里去了。
白小生不依不饶,对着那讲台又开始了唠唠叨叨和嘘嘘念。
叶书北烦得要命,他最讨厌话问道一半就被打断了,尤其还是这样重要的时刻,喊道:“陆明风,我们一人一边逮住他!”
叶书北左手擒住白小生的左臂,陆明风右手擒住白小生的右臂,顺手还取了他捻着的佛珠,陆明风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这珠子是上好的紫檀而制,隐隐一股清香绕鼻,这一串佛珠中还有一颗珠子,虽然不是闪闪发光,但初看总觉得有股奇妙强大的力量,不禁说道:“叶书北,你看,这佛珠八成是个好东西啊!”
白小生见手里的宝贝被夺了去,心里一急,大喊道:“我师父给我的东西!还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