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贺赫赫也王熙凤了一把。
二人话毕,玉交枝便回去继续训练教坊的舞乐,沙青因又来请安。沙青因来请安的时候,又大大赞扬了那个聂哇哇一番,说他对沙家多么的尽忠尽孝,皇后应当也在皇上面前为之美言才是。今天老臣子撞死一事大可看出那个聂哇哇什么货色,贺赫赫也便不想理他。贺赫赫又不想让沙青因难堪,就随便敷衍了两句,说自己乏了,就打发沙青因回宫。沙青因哪里看不出贺赫赫的态度,便又对贺赫赫多添了一分怨愤。
沙青因又说:“他是要风情没风情、要美貌没美貌,说才也勉强、说德也不觉,难为皇上还成天把他当菩萨供着!可气!可气!”
乐无荒拈了把香烧了,摇了摇,笑笑说:“他是皇帝心中的菩萨,这不正好让你这菩萨弟弟沾光了。”
沙青因却将乐无荒手中的香夺了过来,掷地上还踩几脚。乐无荒忙说:“嗳哟!嗳哟!折杀我了!”
沙青因却冷笑:“你有何折杀的?你原是大青第一不敬神的!”
“啧,我哪里是敬神了,只是心疼银子罢了。你以为这个素香是街上捡来的。”乐无荒将香拾起来,丢大鼎里烧了。
沙青因说道:“我若不成器,你也别想成得了气候。”
乐无荒笑道:“你这话说得怪了。宫里得他宠幸的美人一把一把的,比我这里的香还多呢,但全国能称国师的,可只是我一个。”
沙青因道:“既然你这么稀罕,还稀罕我这个一把一把的干啥。”
乐无荒道:“我稀罕你,跟皇帝稀罕你是一个理儿的。”
“什么?”沙青因皱眉问道。
乐无荒道:“都是为了你背后那个生了太子爷的哥哥。”
沙青因最忌讳这一件,听了几乎气得跺脚:“你稀罕他做什么!”
“我不稀罕他,他太没追求了。”乐无荒笑道,“昭华君,你听我一句,你二哥是清白之身托付皇帝,在皇帝微时已有交情,又是大学士家的儿子,几乎没干过什么不体面的事,还有功,养了个儿子,竟都让琴相那党的人批判快成个狐媚子了。可见这皇后是不好当的。你平白无故的,要出这个头干什么?”
沙青因冷笑道:“敢情我因是个二婚的,就活该出不了头!”越说越气,沙青因索性赌气跑了。沙青因的侍女蓼萧见状,也不先跟主子走,只是对乐无荒说:“国师大人大量,你素知昭华的脾性的……”
乐无荒微微一笑,说:“去吧,过两天他自会回来跪着求我的,到时你可别心疼主子。”
蓼萧听了便告退,匆匆忙忙地跟了出去。沙青因见她这么慢,又恼了,踢了她一脚,说:“没良心的,不如就留在国师馆子里别出来了!”蓼萧含泪告饶了,沙青因方歇了。
第111章
那边,贺赫赫也劝了纳兰秀艾要厚葬那死谏的老臣。纳兰秀艾笑着答应了,又劝贺赫赫不要多心,说这不过是琴相那帮人弄鬼。贺赫赫却道:“先前或许是有人故意挑唆说我,但这件恐怕真的触了众怒,你再不要这么袒护我了,反把我捧杀。”纳兰秀艾只满口答应,又说:“别说这个扫兴事了,朕已帮长谣安排好了老师,明日即可上学,你好好准备吧。”
第一次送孩子上学,贺赫赫的心情自然很复杂,既是激动,又是不安,少不得勤勤恳恳地劝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识字就行了,也不用太勤的,学得再棒也不能考状元;若是颜控洁癖发作,大可以叫人换个又俊俏又香的来,不过别搞师生恋;不要仗势欺人,伴读们不是用来欺负的,是用来帮忙抄书、背书、写作业和考试作弊的,凡此种种,交待了几百项几千小项,贺赫赫这样父兼母职,难免啰嗦了。顺玉掩嘴笑道:“我看不必旁人了,就皇后去教书好啦,就这么一件事能讲上一个时辰呢!”
贺赫赫听了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步入了“唠叨老妈”的行列,忙说:“没事儿,我就随便说说,你快去吧。”
长谣便道:“父亲放心,儿子对师生恋没有兴趣。”
贺赫赫又觉自己失言,说:“快别说这些,去吧。”
长谣突然抱住贺赫赫的头,猛力地朝他嘴唇亲了一口,说:“那么父亲要想念长谣,长谣告退了。”
贺赫赫一时懵了。顺玉却以为长谣只是小孩子心性,便笑眯眯地送了长谣出门,又命几个得用的宫人跟着。长谣上轿便往上书房去。长谣下轿后独行一段路,虽没进屋,就知道他的老师是个又俊俏又香的了,因他站在门外,就听到啪啪啪的声音,还听得纳兰秀艾说:“老湿好紧!”又听得一个斯文男声说:“是皇上龙马精深!”
长谣本想回避一下,便再逛了一会儿院子再来,仍听得纳兰秀艾说“龙马还是很精神”,斯文男声说“不行呀皇上”。长谣只走了出来,对宫人说:“待会儿皇上出来【各种意义上的‘出来’】,你只告诉他,我今天不想上课,门都没进,只顾着逛园子了。”说完他便上轿折返,回去后,只告诉贺赫赫自己学会了个新词叫“龙马精神”。
贺赫赫问道:“你老师姓什么的?”
长谣想了想,说:“许是‘马’吧。”
贺赫赫道:“‘许是’?你怎么自己老是姓啥也不知道。你这孩子,就是目中无人。”
纳兰秀艾后宫虽然不少美人,但还是头一回玩老师,因此兴致勃勃、性器也勃勃,勃了又勃,勃完再勃,书桌上的毛笔从小到大都轮了一遍,才方作罢。他提起裤子出门,才发现天色已经有些不对了,又问宫人:“怎么不见清平王?”
宫人便答:“大概是小孩心性,见无人管他、拉他,逛了一会儿院子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