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鸡也渐渐缩小了体型,回到两米左右的高度,仿佛也想劝慰贺赫赫,张口叽叽了两声,嘴中却发出了过期酸梅酱的味道,让贺赫赫不禁“哇”一声吐在了纳兰秀艾的袈裟上。纳兰秀艾不愧是剃度过的人,十分有修养地说:“尼玛阿弥陀佛。”

小吉鸡也发现了自己的口臭问题,不过这可是很正常的,即使是人吃了大蒜也会口臭啊。徐忠此时白了小吉鸡一眼,说:“这几天你都别想跟我那个了!”小吉鸡闻言便眨巴着圆润的大眼睛,十分可怜的模样。

贺赫赫呕吐过后,却见左右太监走了上前,说道:“三皇子,您怎么……”

纳兰秀艾说:“哦,是这样的。我努力修行感动了上苍,因此识得了瑞兽小吉鸡,特带它来化解此劫。”

“这太好了!”左太监高兴地说,“那么说来,刚刚那两条便是小吉鸡的对头——大凶虫了。”

“大胸虫?我看它们不是很大啊!”贺赫赫提出了疑惑。

左太监看了看贺赫赫,说:“啊,明因公子!你怎么在这儿?你可知大家都在找您呀?”

贺赫赫愣了愣,说:“我路过的。”

左太监就说:“这个事情的由头还是等到了皇上跟前再说吧。啊,对了,既然小吉鸡在,那便好了,让他进疫区,一切便可解决了。”

小吉鸡却不乐意了,因它吃大凶虫必然得口臭,得口臭,他媳妇儿就不跟他OOXX了。对于一只禽畜来说,OOXX当然比普救万民重要。纳兰秀艾看了看小吉鸡,又看了看徐忠,便道:“忠,你可要知轻重啊!”

徐忠愣了愣,只能说道:“徐忠都听爷的。”说着,徐忠一咬牙,作出奋勇烈士状,对着小吉鸡附耳说了些悄悄话,小吉鸡听了,兴奋地叽叽了许多声,奋勇地往疫区方向冲了过去,拦都拦不住。从小吉鸡那飞奔的速度可以推测出徐忠牺牲的程度,贺赫赫凝视着徐忠,不禁露出了瞻仰烈士的表情。

不知何时,此文已经从生化文转换为兽人文了,贺赫赫拍了拍徐忠的肩膀,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兄弟,不容易呀。”

徐忠听了,只迎风流泪。

小吉鸡是什么时候和徐忠定了情的,贺赫赫不知道,而纳兰秀艾也不太知道。只是那晚上,纳兰秀艾始终追不上小吉鸡的速度,落单之后才发现贺赫赫不见了,连忙寻找。第二天早上,小吉鸡就找到纳兰秀艾了,而小吉鸡的背上还驮着爆肛的徐忠。从此,徐忠就是小吉鸡的“乘鸡思汉”了。小吉鸡虽然不会说人话,是隻禽畜,但却颇通人性,对待徐忠跟对待主人没有两样,一直把徐忠驮背上,徐忠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它都会尽力寻来。比如说,徐忠想去找些干柴来生火,小吉鸡就突然巨大化,叼了一棵榕树过来。除了对徐忠温柔体贴之外,小吉鸡也顺带着对纳兰秀艾很客气,在荒野捕猎觅食也会算上纳兰秀艾那一份。

“忠,其实小吉鸡不错的。你不要嫌弃它不是人。”纳兰秀艾说道。

徐忠便道:“我都听爷的。”

纳兰秀艾点点头,说:“小吉鸡对你好不好,你自己知道。就算皇帝给你赐婚,也未必能找到一个这么贴心温驯还有大雕的。”

“呃……有点太大了……”

“是你太小了。”

“属下知罪。”

小吉鸡很快将疫区的事情KO了,有着妻子的鼓励,他啄毒虫的一啄一个准。它兴高采烈地回来,却见徐忠是怏怏不乐的。小吉鸡无奈地歪了歪脖子,松了松羽毛,然后走到河边猛喝水漱口,一时水边咕噜咕噜地猛冒泡。徐忠看小吉鸡这样,便摸了摸他的羽毛,说道:“你不要漱口了,你叫旁人见了怎么喝水?”

小吉鸡便松了松羽毛,蹲在了徐忠的身边。贺赫赫叹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啊!”纳兰秀艾听了便说:“施主你干嘛唸淫诗呢?被人听见了不好的。”贺赫赫无奈地说:“我哪有唸淫诗?”纳兰秀艾便道:“还说没有?‘多情自古空余恨,矮子多数有大根’,我五岁就会背了!”

贺赫赫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又受到了动摇:“是吗?是这句吗?”

“是啊!”纳兰秀艾狐疑地盯着贺赫赫,说,“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都是读圣贤书,不是读咸书的啊!”贺赫赫说。

纳兰秀艾心里咯噔一声,问道:“那你知道‘安得广厦千万间’‘梅花香自苦寒来’这两句的意思吗?”

贺赫赫皱起眉,说:“大概是鼓励人用功的?”

于是,觉得世界观受到崩塌的换成了纳兰秀艾了。纳兰秀艾回到房中,从衣袖里翻出了一堆残旧的糖纸,这些糖纸上面都写着贺赫赫意识中的“励志诗”、纳兰秀艾意识中的“艳情诗”……纳兰秀艾对着糖纸,有种欲哭无泪之感:这么多年的相思,原是单相思。

而另一方面,贺赫赫也在自己的房中,翻出了那片干枯的月河花,心中十分难受:大哥……我是越来越想念你了……大哥,你在哪里?你若知道我受了这么多苦,会不会难过?或说,会嫌我惹麻烦?唉……我这种送个酸梅酱也能遇到生化危机的倒霉蛋,也不是特别想要去找麻烦的,可那麻烦就是特别爱来找我。

自从与大哥别后,贺赫赫也算是两度遇到了生死关头。然而,每次他以为自己死定了,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那月河花一般的沙玉因。很可惜,每次沙玉因也都仅仅是存在于他的脑海中,并没有出现。

“果然啊……”贺赫赫将月河花收好,低声说道,“只要没有大哥在身边,我都要倒霉的。”

他正这么想着,倒霉的事情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