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瘦弱的带着副阿拉蕾一样眼镜的小姑娘竟然是全市青少年长跑冠军,洛书很有感觉日后那个顶着大啤酒肚的主编招了大学财务专业的她就是看中了这点——虽然腿短,可能追人呐。洛书被她“追杀”要稿的时候有够悲惨。
其实洛书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也不会对面吼着说你把我的雪糕还回来,相处还算比较融洽。见了面洛书也会有好地打招呼,但这女的显然是那种低在尘埃里的人,特别矜持,比李睿还不适合群居。往往是快速地点头然后再快速地低头看书,如果不是洛书眼力好,肯定抓不到这回打招呼的瞬间。
体育好不代表身体一定就好,洛书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还受到了波及,当然这是洛书自个儿屁颠屁颠凑上去的。
“你脸这边怎么了啊?”洛书正在转笔弄花样,好久不练都生疏了,上政治课的老师太无聊了。
蒋笑正在往脸上抓痒,小声纳闷地说:“我也不知道,昨天开始就痒了,可能是过敏了吧。”
过敏?洛书凑过去看,一颗颗的。“你不会是长水痘了吧?”
“水痘?”蒋笑惊恐地张大了眼睛,“不——会吧。”
“怎么可能不会,你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好。”洛书建议,“水痘痒起来据说是很难受的,而且如果一直去挠它,结痂就不会好,会破相的。”洛书突然记得似乎就是在这段时间市里水痘开始蔓延,小学都有几所停课了,虽然水痘不是什么大病,但至少也会传染。
这两人在底下碎碎念,一个危言耸听,一个将信将疑,讲台上的中年老头受不住生生摁断了一节粉笔,忍了好久才没有把剩下那半截往下扔过去。
坐在洛书背后的小胖刚伸出了肉呼呼的手指想提醒一下洛书,洛书先蹭地站了起来。
“报告老师,蒋笑可能得水痘了!”洛书说的那叫掷地有声,全班都沸腾了起来。小胖的手颤颤地缩回来,整个人尽量往本就空隙不大的座位后靠,大大嘘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直接触碰第二可能传染源。这小胖老妈是生物老师,懂得比一般人多,也更加惜命。就洛书这啥小子做着终于不用上课,往深了想可能班级停课,学校放假的美梦。压根就忘记了自己是蒋笑同桌,刚才为了跟她套近乎离得有多近。
蒋笑立刻被送到了学校医务室,证实是水痘后不久下午学校又陆续发现了几例,还有一个是初三的,弄得童心惶惶,这年头小孩被养精了,啥都怕,父母尤甚。
毫无疑问,蒋笑前后左右都作为了重点监控对象,尤其是洛书,当老师第二天问他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的时候,洛书果断地回答自己耳朵后面那块很痒,他记得得过水痘的同学说过可以用这个来判定的。
果不其然,老师听后大骇,拉着洛书去了医务室。医生当然看不出什么,但保险起见还是建议洛书回家休养,洛书面上忧郁内心欢快地回教室理书包走人,惊得后座小胖连连倒退,使劲搓自己耳后,硬是觉得发生了什么。
洛书很快乐地打算跟林静明告个别,今天就不一起回家了。林静明闻言,皱起了眉头把洛书拉到一边,神情严肃。
“诶诶,离我远点儿,不怕被传染啊!”洛书笑着打哈哈。
“你不想上课,所以说谎。”林静明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