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三个人中,除了最年轻的许鲸,还有两位中年学者。

中年学者正是华国科学界的中流砥柱,国家花了大力气培养,他们这年纪正是出成绩的时候,流失一个已经真足够让上面心疼,别说一下子流失两个。

团长眉头一皱又一松,“麻烦你们多费心,我们先回去吧。这次的事情我回去之后再向上面打报告,争取多一点救援力量。”

大家说走就走,不敢耽搁,团长给了二十分钟时间让科研员们回去各自的房间收拾行李。

严明心很着急,许鲸这次要是不回来,回来的几率就很小了。他心里清楚,许鲸不一定会投靠A国,不愿投靠又谈不拢的时候,许鲸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

这么想着,严明心将自己的物品收起来还不算,特地帮许鲸也收了起来,仔细用的背包将物品装好。他在房间里踌躇着不愿意下楼,期望最后时刻会出现什么奇迹,比如说许鲸突然被找到了,又能跟他们一起回国。

许鲸知道这边出了事情,交流队的人可能会提前回国,脚下的步子赶得非常紧,他眉目间满是焦急。

眼看团长规定的两个小时就要到了,许鲸怕实在赶不上,顾不得什么,走到小巷子里,听到谁家有人声就去拍门,连拍了好几次才有人出来开门。

许鲸现在也顾不上暴露不暴露,他用结结巴巴的A国话跟陌生人说了几句,请求他们开悬浮车送他回酒店,说有重要东西落在酒店里了,现在再不去可能会赶不上。

他拍门之前观察过,专找那些有车库的人家拍门。他长得好看的,又年轻,看起来十分无害,只拍了两三家,就有个热心的中年人答应开悬浮车送他回去酒店。

路上,中年人问,“你究竟在酒店里落下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着急?”

许鲸皱着眉头,半真半假地说:“我把我的学业论文丢在酒店里了,如果找不回来,我可能毕不了业回不了家,以后只能留在这里漂泊,每天想着打工洗盘子挣晚饭钱。”

中年人哈哈大笑,“别着急,你是个幸运男孩。东西肯定丢不了,别人捡到也没什么用处。”

“话是这么说,不过没找到我就提心吊胆,就怕出现什么意外。”许鲸做了个A国人常做的向神祈求的姿势,眉目间满是焦急。

见他这样,中年人也不跟他聊天了,赶紧开大马力载着许鲸在限速范围内开出了最大速度,风驰电掣送他回去酒店。

车刚一停下,许鲸急忙打开车门,迈步往里面走,他朝车主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愿神保佑他。

车主笑呵呵地还了个手势,大喊道:“赶紧进去吧,祝你一切顺利。”

许鲸往酒店里边去,刚一进酒店门,就见到他们交流队的人大包小包地背着包下来了。

许鲸这么急急忙忙地闯进来,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安保人员眼睛毒,一眼就看见他,警惕地往前走了几步,将他和交流队的其他人员隔开。

现在找到了一个人,大家又不急着走了,团长和安保队长带着许鲸进去房间里,单独找他谈话。

许鲸没什么好隐瞒的地方,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不过那包迷药被他说成是自己藏在裤脚里以防万一,没想到这次真的派上了用场。许鲸早就想好了说辞,说到这里还向他们展示破了的裤脚,里面被许鲸抹了一遍迷药。

老老实实的交代完,许鲸又摸了几颗种子出来,说是从姓黄的那里得到的,应该是A国的新种子,让团长看看有没有用。

团长没想到还会有这个意外之喜,等许鲸交代完,他和安保队长对视一眼,安慰地拍拍许鲸的肩膀,让他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放许鲸回去也不代表许鲸就没问题,只不过现在没空料理他,有什么问题,等回到国之后慢慢再说。

安保队派出去的其他人也来了,而且带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另外消失的两个中年研究员中,有一个主动投靠了A国,并不是被A国的人绑走。

这种情况更糟糕,跟叛国投敌也差不多。团长的脸色有点绿,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挥挥手让大家尽快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出发。

飞机早就预约好了,在机场里等着他们。听说他们要提前回去,机场的人什么也没说,只向上面申请,很快,申请就被批下来,他们得以提前上机,飞机提前飞行。

经过这么一番变故,大家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上了飞机,补眠的补眠,整理资料的整理资料,看书的看书,都没什么兴致交谈。

严明心挨着许鲸坐,低声问:“你还好吧,没遇着什么事吧?”

“还好,不过是虚惊一场。”

严明心忍不住道:“你是怎么被人绑去的?我们一直在一起,我转个身看你就不见了,急得要死,赶紧回队里报告。队里说另外几个研究员也不见了,我心里还说坏菜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跟着回去。”

许鲸累他这么担心一场,忙跟他道谢。

飞机回去又飞了近三十个小时,大家身体很累,心也累,回到长江中下游给综合服务中心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政府部门安排了人过来接待,他们不方便还专门开了酒店,让他们去酒店里睡一晚,明天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