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读书,出现做工去了,他从小就不是那块读书的料。”
门卫见他脸色不好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忙安慰他,“这也不要紧,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嘛,也不是读书就一定有出息。”
“这倒是,上班时间快要到了,我拿报纸回去啊,拿回头再聊。”
“哎,你快去吧。”
许高格拿到报纸之后把其他报纸往办公桌上一塞,拿起那张印着许鲸消息的晚报,匆匆走进厕所。他在厕所里站了很久,将报纸上那则消息看了又看,尽管三年多没见,他还是轻易从那张模糊的照片上认出了许鲸的模样。
与三年前相比,报纸上的许鲸更加挺拔,眉目也更加冷清,清俊的脸上透着一股疏离,仿佛与平凡人隔出了一股距离。
许高格认得出他的模样,发现他半点都没有那股乡下小子的影子,显然他过的很好,好得超过他们所有人的预料。
许高格又想起三年前跟着许鲸一起来到家里的那个自称为他哥的人,那个人看起来很不好惹,估计身份地位不差。许高格当时还纳闷许鲸为什么能攀上这么一高枝,心里不乏阴暗的想法。
现在回过头来一看,哪里是许鲸攀高枝,明明是人家慧眼识珠早看到了许鲸的潜力,于是早早把他带在身边。
许高格闭上眼睛,面上露出痛苦之色。
他们一家都是普通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孩子能有出息,结果最有出息的那个早已经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异能者,还是十七岁元素亲和力就高达八十六,精神力七十九的卓越异能者,别提这位异能者在强手如林的长江中下游综合服务中心中取得了高考状元的头衔。
许高格心里酸甜苦辣交加,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一天,他做事都恍恍惚惚。上面的领导以为他不舒服,关切地问了几句,问他要不要提早回去休息休息,身体重要。
许高格心里实在难受,没有强撑,脸色难看的笑了笑,“头儿,我不太舒服,明天想请个假,后天再来。”
“没事,反正最近也不忙,身体重要,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我们这个年纪也该注意身体,一不小心,什么高血压,高血脂,冠心病都来了。”
许高格听见他说“我们这个年纪”,倍感刺耳,我们这个年纪怎么了?正值壮年,还能再奋斗个二三十年,什么都能奋斗出来!哪里就到了要依靠儿孙,颐养天年的地步?
许高格出了单位的门,自行车也不骑了,立刻在街上拦了辆飞车,飞快往家驶去。
三年过去,许祺鸣身上老态尽显,背已经驼了,弓着个身子在家走来走去,养花逗鸟,清闲却寂寞。
见许高格脸色苍白慌慌张张地跑进家,他捶着背,不满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一点都不稳重。”
许高格被“年纪”这词一刺,心里的火腾一声烧起来,又被他勉强压下去。老爷子年纪大了,这个时候朝他发火实在太不合适,要是出病来了,挺不挺得过去还不一定。
“没什么事,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先上楼去休息。”
许祺鸣闻言忙挪动几步,观察着他脸色,“哪儿不舒服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赶紧去医院看看,别拖。”
“没事,我刚刚已经去拿了药。”许高格扔下一句,“爸,我头有点痛,先上去睡一个觉。”
许祺鸣见他三步并两步匆匆往楼上走,以为他真不舒服,赶紧去厨房交代林姨给他做病号饭。
没一会,儿媳妇林茂花也苍白着脸回来了,许祺鸣“嘿”一声,“你们夫妻俩都是今天不舒服,这也赶得太巧了!该不会感冒了,互相传染吧。”
林茂花闻言眼眶立即就红了,她抽噎一声,什么都没说,匆匆上楼去了。
许祺鸣又没老糊涂,见状哪里不知道出了事,他艰难地挪动腿脚上楼去敲儿子儿媳妇的房门,担忧地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茂花高格啊,究竟出了什么事?说出来一家人好商量。”
许祺鸣见他们这模样,以为宝贝孙子许盛农出了什么事,担忧地问:“中考成绩下来了,是不是盛农没考好?”
许高格在里面闷闷地应一声,“没有的事,盛农中考成绩还没出来。”
“那你们慌什么,倒是说啊,还能有什么大事不成?”许祺鸣一拍大腿,喘着气道:“你们这遮遮掩掩的,是要急死我啊?”
许高格打开门,“是许盛禾。”
“小禾?”许祺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混浊的眼睛睁大了些,“这几年他去哪里了?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