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满十四而又未满十八的少年,其实还算未成年人,国家与社会很少将他们当成完成民事行为能力人去对待,有时候做事会不方便。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父母还在,满了十四岁的少年很少急急忙忙过来单独立户,只有家里完全没有可依靠的监护人时,他们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被迫过来立户。

办事人员偷偷扫视许高格和许鲸,心里无数猜测冒出来又按下去,困意都解了几分。

她回办公室去时问领导,最终发现不能在立户的时候直接改名,只能办了户籍,带着户口本去另一个窗口改掉自己不满意的名字。

许鲸听了没多纠结,请办事人员先帮他立户。

立完户,许鲸在办事大厅将一包钱给许高格,“你数数,这里两万五,你收了给我一张收据,顺便写一份断绝关系书。”

许高格沉默地接过来翻看一下,没具体数,。他将钱放回背包里,从口袋里掏出笔和本子,颤抖着手写了收据,又写了断绝父子关系的文书。

双方签好名后,许鲸没多留念,拿上今天办理的所有文件,转头冷漠地走了。

许高格看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最终迟缓地迈开脚步,从另一个方向回家。

许鲸一刻都不想在这座城市多待,一会到旅馆后立刻拉着齐云至去买了火车票,打算当天就回长江中下游综合服务中心。

他们年初九开学,许鲸和齐云至一回去马上就要准备开学事宜。

曹域明敏感地发现自己的朋友心情很不好,整天抿着嘴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悄悄去问齐云至,“齐哥,小禾怎么了?是不是你训他了,还是过年他回老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齐云至拍着他的肩膀,“这些事你自己去问小禾,他愿意告诉你就告诉你,不愿意我也不能跟你说。”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就是回老家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对吧?”曹域明叹口气,“你看他焉巴巴的,上课居然在走神,有一次,老师连叫了他三次都没把发呆的他叫回来。他可是优等生中的优等生,我们班靠他挣门面,老师们都担心得要死。”

齐云至还是不肯漏口风,“给点时间他收拾一下心情,过段时间就好了。”

但愿吧,曹域明看着齐云至那张油盐不进的脸,叹口气,不再追问。

许鲸没有低沉太久,开春了,他灵田里还有半亩地蔬菜没种。家里只有两个人在,种半亩地蔬菜足够吃了,许鲸估摸着种了些茄子,辣椒,南瓜,豆角,丝瓜等下去,又下足了肥。

这些蔬菜长得很快,不过两三天就冒了芽,细细嫩嫩的芽儿钻出湿润的泥土中。

灵田里能感觉到很明显的风,湿润的春风慢慢吹过来,吹面不寒。整整齐齐的幼苗在风中微微摆动,晃出一片绿意,让人看了很舒服。

许鲸看着他三亩灵田的植物,心情慢慢变好。

他那“许鲸杂货铺”也慢慢打开了销路,上面卖的六十株嫣青草被一个买家一口气全买完了,许鲸由此收入了近万积分。

他放在杂货铺里销售的鸡油辣椒酱也卖出去了十多瓶,虽然评价那一栏空荡荡,似乎买家都懒得填写食用感觉,但许鲸看后台发现有两个回头客。他顿时大受鼓舞,坚定了继续卖辣椒酱的决心。

三亩灵田的工作量不轻,许鲸忙忙碌碌,兼顾学习和灵田这块,一晃半个学期又过去了。

这天,齐云至带着满身血腥味回来,面色铁青,许鲸上学比平时晚,出门时刚好撞上,不由脸色大变。

第87章 惊讶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 空气中飘着散不去的血腥味。

齐云至脸上挂着些被抓住的无奈和狼狈, 问:“你怎么还没上学?”

“都这时候了还上什么学?!”许鲸激动得差点没破音, 上前两步虚虚抓住齐云至的袖子,皱着眉头一叠声问:“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有没有去过医院?”

齐云至听他声音发紧,脸色苍白,忙握着他的肩道:“这血不是我的, 你别担心。”

许鲸怀疑地打量他的脸色,他脸色发青, 眉目间凝聚着怒火, 面沉如水,气色倒还好, 没有失血过后的苍白。

许鲸很快反应过来, “哥, 是不是你们军方那边出了什么事?还是说这身血你出任务的时候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