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颜不经意地搅动咖啡,眼睛盯着杯里褐色液体弥漫出一个个漩涡,“不止还有一次,记得服装店内的事吗?”

容成玉记起来了,那是庆典之前,他带祁颜去买衣服,结果两人偷偷在更衣室内亲热,而恰好碰到容成琳在外面试衣服。

“那次……成琳有什么不妥?”

祁颜漫不经心地解释给他听:“起先我们在试衣间内,她在外面就一直抱怨裙子的腰围太小,当然这个证明不了什么。其次是在庆典上,我偶然撞见她和容穆安在一起,从他们的对话来看,你妹妹显然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上。后面我见她在吃饭时总是面色不善,那时我已经猜出七八分了。”

他瞥了容成玉一眼,“再加上今天你被陷害的事,我就笃定她肯定是珠胎暗结。”

当然,祁颜没有说的是,他从小在宫中长大,见多了他父皇的妃子怀孕时症状,才会对女子妊娠一事极为熟悉。

“你……”

听完他这番分析,容成玉简直是目瞪口呆,“你……太厉害了!”

他找不到其他词能够形容祁颜,单凭两次见面,祁颜就能够看出容成琳暗怀身孕,还能设局让她自己把容穆安供出来。

没错,刚才用假车祸诈容成琳供出容穆安的办法,是祁颜想出来的。

容成玉越来越觉得,他这老婆真是无所不能。

“怎么办,宝贝,我觉得我有点配不上你了……”

容成玉虽然在国外求学多年,饮食行为习惯,大多也随了西方那一套。可在夫妻关系上,他骨子里还是传统的中国男人。“男主外,女主内”,虽然祁颜不是女人,可他容成玉是堂堂男子汉,自然要担起这个家的风风雨雨。

现在呢,反而好像是祁颜一直在替他排忧解难。这么一想,容成玉心里生了几分愧疚。

祁颜却摇摇头,“知道自己有不足,就要迎头赶上!”他勾起一抹笑,“你知道你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事吗?”

容成玉想了想,“我知道,我会好好惩罚成琳……”

“不对!”

祁颜真恨不得撬开他那颗榆木脑袋,“你现在最该干的,是趁热打铁,解决容穆安!”

“解决容穆安?”

“对!”

在祁颜看来,惩罚容成琳这些完全可以迟些再来,况且这个蠢女人现在珠胎暗结,恐怕容少鸿那关都过不了。

“你想,容穆安为什么会要容成琳在酒里下药?”

这个很好理解,“因为他不想让我今天到拍卖行买到那颗钻石。”

“没错。但是刚才李星澜说了,范因集团的太子爷陈东志明显知道你今天会迟到,甚至还当场举报李星澜冒名举牌竞拍,他一个外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经祁颜这一点破,容成玉才恍然大悟,“是容穆安!”

“整件事,根本就是容穆安里通外合。”祁颜一手支着下颔,另一只手屈指轻敲桌面。

“他一方面让容成琳给你下药,让你赶不及参加拍卖会。另一方面呢,他和陈东志勾结,陈东志或许事先就跟法国莱思丽华纳公司有协议,只要今天他们范因抢到这颗蓝钻,那莱斯利华在华的合作对象就会变成范集团。”

他寥寥数语,就猜出整个阴谋的大致轮廓。容成玉震惊之余,又感到心痛。

“他竟然为了对付我,将整个容生的利益都弃之不顾。”要知道这次合作要是泡汤,对于容生的企业形象将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别的不说,只要跟莱斯利华解约消息一出,容生的股价估计得迎来一次跌停板。

“有一些人,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们可以不择手段。”祁颜一口将杯中咖啡饮完,然后用餐巾轻拭嘴巴,整个过程优雅至极。

“好了,现在没时间感叹他有多丧心病狂。现在的关键是,要趁机解决容穆安!”

容成玉细想之下,也明白祁颜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要揭穿他私通范因集团的事?”

“嗯,身为容生的人事部经理,他私自向对手公司泄露公司机密,这事要是证据确凿,他在你们公司还能立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