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钻如同美人,身上总会各种绮丽的传奇。“塞壬”原本是十六世纪西班牙国王送给他皇后的结婚礼物,后面皇室发生叛乱,混乱中这颗稀世名钻被偷盗出海,又碰上了当时鼎鼎大名的海盗捷洛森。捷洛森得到“塞壬”后不久,就被仇家——另一位海盗纽特安尔杀了,据说当时纽特安尔一刀砍断捷洛森的头,“塞壬”满饮着鲜血被摘下来。

沾满罪恶海盗鲜血的“塞壬”成为海上霸主纽特安尔的私有物。但奇怪的事开始发生,据记载,纽特安尔的船员夜晚总会听到女人唱歌,没过多久出现有船员半夜跑到甲板跃入大海,跳海前嘴里还念叨着“她在叫我、她在叫我”。

根据史书记载,那数月间,纽特安尔船上一共有快一百名船员跳海,平均一天死一人。

海盗头子纽特安尔害怕了,他觉得是捷洛森的冤魂附在“塞壬”身上,想报复他这条船上所有人。他想将“塞壬”丢掉,又觉得可惜。于是他命人将船停靠在英国,悄悄找到买家卖了它。

这过程很顺利,收获了大量英磅的纽特安尔心满意足地出海了。可五天后,他们的船遇上海上风暴,全船覆灭,无一生还。

高价买下“塞壬”的英国富商,也开始听到夜半女人歌声。不到一个月,他便从海边古堡跳下来,摔成了肉泥。

这颗稀世名钻之名——塞壬,也由此流传开来。

祁颜支着下颌,听得津津有味,“这么说,这还是个不祥之物?”

两人边吃边谈,已经吃得差不多。容成玉招手让人收掉盘子,换上甜品。别看祁颜总是一副老持自成的样子,私底下可喜欢冰淇淋了。

三色冰淇淋球一上来,容成玉率先就挖走一半,“大冬天的,吃冷的对胃不好,不能吃太多。”

“你……好吧。”祁颜理智上知道他说得没错,可眼睁睁看盘里的一半没了,也有些小郁闷。

容成玉接着说道:“这颗‘塞壬’从十六世纪到现在,反正就是谁到手谁就倒霉。上一任持有者是美国地产大亨罗戴夫,去年美国股市崩盘,他整副身家亏剩十分之一,于是就把这颗‘塞壬’拿出来,想回收点资金。”

祁颜用小银勺挖了口巧克味的冰淇淋,入口柔软丝滑,巧克力带点苦的甜更是侵占整个味蕾。他这般满足的小表情落在对面人眼里,惹得对方心里一阵痒。

“既然这颗蓝钻这么‘危险’,你们还敢买它?法国那边也答应?”

“答应,为什么不答应?”容成玉分析给祁颜听,“本来传言这种东西就是真假难辩,有些不过是人为宣传出来,为的是提高名钻的知名度。你想,如果没有刚才那些故事,这颗‘塞壬’不过就是一颗四十多克拉的蓝钻,是有价值,但绝对不会让人趋之若鹜。”

听到这里,祁颜自己接下去,“说到底,就是‘奇货可居’。”

容成玉赞赏地点头,“没错。越是稀奇的东西,越能激起人们的购买欲。莱斯丽华也希望我们能买到‘塞壬’,有了它,这场秀绝对能载入时尚界的史册。”

祁颜看着容成玉,心里感叹,这颗“塞壬”的传奇,跟当年武皇年间武承嗣私造洛水瑞石一事,不正有异曲同工之妙么?

可见时光流逝千年,人心却始终不变。只是比起以前,现代人多了份猎奇与疯狂。

两人刚吃完饭出来,就遇到容熙。

祁颜主动叫住他,容熙第一眼望过来,脸上还带着腼腆,可他一看到后面的容成玉,立刻就正经地打个招呼,匆忙地回公司了。

“成玉,我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容成玉心中警铃一响,“容熙有意思?你该不会看上他吧?”

祁颜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不明白他那脑回路。“我是说,他明明是你们容氏一份子,怎么性格和你们差那么多?”

容成玉、容穆礼、容穆安,这三人的骨子里都透着霸道。还有那个意外死去的容成远,祁颜没接触过,但听起来也是个狠角色。

容家这一辈,就容成玉的三叔,容少鹄的儿子容熙看来起温文尔雅,一副老实人好欺负的样子。别的不说,祁颜好几次撞见他脸红的腼腆样。

容成玉搂着祁颜过马路,漫不经心地道:“容熙和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祁颜好奇心被挑起,“哪里不一样?名字比你们少了一个字?”

这本来是句随口而出的玩笑话,容成玉倒是意外地看了祁颜一眼,“老婆,你也太厉害了!”

祁颜听得云里雾里,“怎么?名字比你们少一个……”

他突然想明白,“你这一辈起名字都是三个字的?”

容少鸿的三个儿女:容成远、容成玉、容成琳;容少鹏的两个儿子:容穆礼、容穆安。唯独容少鹄的儿子叫容熙,这就有点奇怪了。

“容熙……”容成玉左右看了下,压低声道:“他是我三叔的私生子。”

私生子?这答案真是出乎意料,祁颜睁大双眼,“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