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名高手即刻便冲到了萧山面前,萧山这才醒悟过来,刚刚和赵瑗换过衣服,现在定然是对方认错了人。
萧山就地一滚,躲开一名刺客的剑,却终究闪避不及,只觉得腿上一震,他低头看去,只见有一枚袖箭扎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己受伤了!
萧山听见一声惊呼,那是赵瑗发出来的,他看见赵瑗砍伤一名敌人,正在向自己这边跑过来,萧山大叫:“该走的,都逃命去!不要管本王!”
他希望赵瑗能够趁机跑掉,但赵瑗却似充耳不闻,叮的一声,赵瑗手中的剑架开一柄看向萧山腰间的大刀。
赵瑗冲到了萧山身边,发疯似地舞动着手中的剑,萧山将自己腿上的袖箭拔出,支撑着站了起来,靠着赵瑗的背,他已经来不及说半句话,只是不停的举剑,砍杀。
血不停的喷涌,射到他的脸上,萧山甚至都难以分辨,那些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力气,在一点点的流逝。
萧山抬头,看着半空中的明月,早已再次支持了超过三个时辰,但救兵,本该早就到得救兵,怎么还未曾赶来?
月下,雪墙内,已经辨不清那些是敌人,那些是自己人,只看到其中的人,举着武器,死命的拼杀,在这个小小的雪堡内,好似修罗道场。
却正在此时,忽然林外响起震天声响:“殿下还活着!快救殿下!”
萧山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等到了!
那些刺客听到外面竟然来了大部队,都无心再战,纷纷逃离,然而,让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才一出雪堡,就被如蝗虫一般的羽箭即刻射杀,哼都没哼一声,就此死掉。
萧山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赵瑗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这是他生平一来,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件,此刻也已经脱力,不辨地方,脑袋枕着萧山的腿,明明听见有人朝这边来,却也根本不肯站起,只是不停的喘气。
却见一人站在雪堡外,问道:“殿下无恙否?”
赵瑗挥了挥手,根本累得说不出话来,但散落在别处的侍卫却并不知情,听见外面有人这样问,都惊恐的大叫起来:“殿下,殿下!”
叫声未歇,忽然听得外面有着一个声音,狠狠的说道:“想不到普安郡王的侍卫谋叛,杀害了殿下!来人,将这些还活着的人全部射杀,尽数诛灭!”
萧山喘气道:“是秦熺!”
赵瑗根本无法说话,连点头都不能。
两人都没有力气高声喊叫,却听见已经有人跃入雪堡,有侍卫大叫:“不是我们,不是我们谋害殿下!”
萧山见到秦熺竟然对赵瑗身边的侍卫下手,他用力的支撑站起,大声道:“殿下无恙!尔等住手!”
众人一见萧山的服都是一愣,却听见秦熺大声呵斥:“秦山,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冒充殿下,来人,给我就地正法!”
赵瑗勉强的想要站起来,却未等他站起来,忽然听得一人的大笑声从雪地里响起。那笑声越来越大,又分外张狂,笑声中,一位头发花白,身材魁伟的老者走了出来。
那些赶来救援的士兵一见到他,纷纷侧门让路,不再动手。
那老者一径走到雪堡跟前,跃入雪堡,站在萧山身旁,盯着不远处的秦熺,大声质问道:“我说这些侍卫忠心耿耿,再次和刺客力战足足四个时辰!非但无过,还大大的有功!怎么秦少监是想连我的话也怀疑吗?”
赵瑗身边的侍卫,见了这老者都纷纷惊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就连赵瑗也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
萧山更是一阵狂喜涌上心头:“韩相公!”
韩世忠微微扭过头,上下打量了萧山一眼,道:“你……很好!”
说毕,便将一旁穿着萧山衣服的赵瑗从雪地上扶起来,大声道:“殿下在此,安然无恙,秦少监还要说什么?”
秦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遭遇韩世忠。他心头一惊,马上回味过来,赶紧上前,朝着赵瑗行了个礼,想了想又觉得礼数似乎不够,有单膝跪下,道:“我等听闻殿下遇刺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救援来迟,请殿下恕罪!”
赵瑗知道这个时候,才能说出一句囫囵的话:“秦少监请起,小王不敢当此大礼。”
秦熺一眼便瞧见萧山身上穿的是赵瑗的衣服,心中一跳:“这个人,果然已经背叛了我秦家!当即刻向父亲告知!”
但此情此景,却再也无法杀掉赵瑗身边的侍卫灭口了。幸好已经将那些派出来的刺客全部杀了,此次又带人相救,尚可回转一二。
然秦熺才这样想时,忽然眼睛一撇,便见到赵瑗身边的几个侍卫,押着一人走来,秦熺大惊,一看那人,所穿衣服,正是自己派出去的刺客之一。
赵瑗身边的侍卫向赵瑗行礼:“殿下,这个刺客还活着,抓到了一个活口,现在昏过去了,等一会儿他醒了,当用刑拷问,让其说出背后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