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首玺股份已经炒到了22块多,因为是小盘股,较易受控制,风险虽大,利润也大,大盘股上见不到的连十涨停,在它身上根本不足为奇。
夏宁远自然也会受贪念驱使,想等着看会不会出现第十一个涨停板,但上辈子连续跌停的惨状就像是病毒一样,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他的脑子里,如同预警一般,搅得他不得安宁。
最后,夏宁远咬咬牙,狠心把帐户里持有的股票分成几次按不同价格全部出手。
不管如何,他已稳赚了五倍有余,又何必冒险?要知道如果真的碰上跌停板,手里就算攥着再多的股票也卖不出去,那真是连哭都来不及。
看着挂出的股票被疯狂的股民迅速买进,换成一串数字,夏宁远既觉得失落,又有种异样的轻松感。
钱永远是赚不完的,但还是实实在在靠自己双手创造的比较有安全感。
张导师听夏宁远说该卖股票的时候,还挺舍不得,不过他总算是吃过那么多年的饭,对现在热过头的股市有种本能的警惕,想想家里真不缺这点钱,就在夏宁远卖股票的第二天也跟着抛了。
正如夏宁远上辈子的记忆那般,疯狂上涨的股市在谁都没有预料的时刻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折,如开闸泻洪般急落,并且一蹶不振,大多走到高点的股价都被打回原型,之后将是长达三年之久的激烈震荡,无论政府如何推出利好消息,都没法稳住大盘指数不再下跌。
不过,这些都和夏宁远没什么关系了。
宏智公司的发展势头很好,信息机只经历了很短的被抵触期,之后就迅速被本地企业接受应用,甚至走向了全国。
信息部迅速壮大了起来,成为了公司里最强力的部门之一,领导更清晰地意识到企业信息化是未来趋势,无可阻挡,投入的人力物力也愈发大手笔。
随着部门的扩大,张导师一个人管理不过来,就向上头提议増加管理助手。
夏宁远从实习起一直留在宏智公司,虽然不是八面玲珑的人,却意外很得上头的欢心,再加上信息部仍属于新兴版块,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未来的可持续发展性,暂时没有空降部队来抢位置。
再者说,信息机业务几乎是夏宁远一手带出来的,下头更没有员工敢说不服。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夏宁远竟脱离了基层员工的身份,挤身进入管理层,张导师甚至暗示,如果没有意外,他将来还会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升职文件正式下来的那天晚上,齐啸云在夏妈妈的指点下,亲自动手做出几道相当有水准的菜,算是给夏宁远庆祝。
饭后,夏妈妈麻利地收拾好厨房与客厅,找了个借口,早早躲进自己的房间看齐啸云给她另外添置的液晶电视去了,把剩余的时间留给小俩口。
夏宁远和齐啸云很有默契地关了客厅的电视,一前一后进入浴室,借着水声掩护在浴缸里做了一次,接着又在卧室里滚了回床单。
俩人简单清理完,搂在一处亲密地说了会儿俗话,无非是什么水费该交了,上个月电费又用了多少,物业管理费提了……
夏宁远计划着该买辆小车给齐啸云和老妈平时用,齐啸云打算给他和夏妈妈添置些夏装,两人最后还决定下半年利用年假去西藏玩一趟。
齐啸云倒是想能让夏妈妈一起去,不过夏妈妈最近在社区的老年活动室混得很开,一有闲空总往那跑,时间没多久,居然拉起了一帮姐妹,每天准点跳舞打牌,甚至还有模有样组织出个老年度假团,准备抛开子女家事玩自己的……
夏宁远听了直笑,看齐啸云一脸烦恼的样子,只觉得可爱得要死,忍不住亲了又亲。
两人又狎昵了一会儿,习惯性地换成夏宁远在后头拥住齐啸云的姿势,这才沉沉睡下。
夏宁远再一次梦见他以为永远不会再看到的上辈子,只是与以往更为不同,他见到的不再是自己被余谨放弃的那一幕。
他看到曾与余谨一起居住的房子里挂着自己的遗照,老妈与余谨住在一起,但就像两个陌生人,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不见交谈半句。
萧毅找过一次余谨,说要出国,让余谨跟着一起去。
从他的话里,夏宁远大致推出自己的死虽然被判定为意外,但对萧毅仍然产生了不太好的影响,因此,他只能选择出国发展。
余谨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拒绝了。
萧毅情绪显得极为激动,但拿余谨没有办法,最后如同一只困兽,带着满身的怒气与失望离开。
夏宁远无动于衷地看着眼前一幕幕场景飞掠,思维却无比清明,这只是个梦,他的生活在另一个地方,有齐啸云的地方。
然而,当他看到老妈对余谨愈发冷淡,仍然坚持与余谨住在有自己遗照的屋子里时,他再一次体会到苦涩的滋味。
夏宁远突然有点明白老妈的心思,余谨毕竟是这个世界上另外一个与他有联系的人,没有了儿子,哪怕是看着余谨,多少也会有点寄托吧!
夏妈妈很快就病倒了,不管余谨再怎么尽心服侍,都无法令她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