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是一辈子都买不起这样一座庄园了。]
谭昭就忍不住调侃它,如今已是冬日,塞北的冬日就越发寒凉了,他拢了拢衣袖,望着院中的寒梅,呼出了一口白气。
这晚上的温度可真低啊。
系统:租赁商城内可租赁暖气筒,一天可兑换八小时,跳楼价,宿主你要来一份吗?
[谢谢,不用了。]
又走了一段路,这万梅山庄这么大,仆人却这般少,他提着灯笼走了这么久竟然一个人都没看到,甚至他总觉得隐隐约约听到了些许小孩的夜啼声。
[系统,你感知到小孩哭声了吗?]
寒凉的夜风轻轻送来呜呜咽咽的声音,谭昭真的很难忽略这个声音,理智告诉他千万别去关注,但……
系统:我感知到了,宿主你自己保重。
谭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特别是他突然想起来万梅山庄的女主人因为受不了男主人愈发冰冷的脾气带着孩子离开的消息。
这怕不是女主人的院落?他的方向感应该没有这么差吧?
谭昭刚要转身离开,却未想到脚下哔啵一声,一枝干枯的梅枝应声而断,随后便是一只凛冽的大手撅住了他的脖子。
灯笼落在地上,映照出抱着孩子的男人脸上如烟的雾气。
!!!
“你是谁?”声音也如烟似雾般听不真切。
谭昭心里问候了系统八百遍,还没等他开口,一道凛冽的剑光闪过他的眼睛,他生理性地闭上眼睛,下一刻撅住他的手便被人放开,他挣扎着望向赶来的陆小凤,像是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奇迹一般。
陆小凤:……他瞅啥?怕不是傻了?
哦嚯,还知道形单影只了,了不得,谭昭不由地笑他:“可是你昨天还说只要大老虎的,这难道不够大吗?”
属虎所以超级喜欢老虎的玉一霸觉得二叔实在是太讨厌了,没事欺负小孩子,他眼睛一溜,瞅准时机抢到手就抱在怀里:“二爹,你不许动!抢到了就是我的了!他们都属于我!”
不知道写什么,反正看到你就懂了谭昭笑了笑,伸手给他倒了杯茶,茶烟袅袅,尚且还是热的。
茶不是什么好茶,水也不是什么好水,但在被算计了一晚上的陆大爷喝来,却足够温暖心扉,他开始倒苦水:“谭兄,你是不是知道银钩赌坊宴无好宴啊,那蓝胡子瞅着大爷我心善给我下套,你说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他也真是,惹上了西方魔教还来找我擦屁股,他这么有胆怎么就不直接攻上西方昆仑上啊!”他停顿了一下,直视谭昭的眼睛:“你说是不是啊,少教主?”
谭昭半点不惊讶对方的称呼,甚至还卖起了惨:“不,陆小凤你错了,我不是什么少教主。”他也同样直视陆小凤的眼睛,气氛一时凝滞,蜡烛哔啵一声,谭昭略显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西方罗刹教的少教主,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有谭昭。”
当真是再真再真不过的话了。
陆小凤自然也听出来了,如此他才唏嘘不已,这年头果然什么人活着都不容易啊,西方罗刹教家大业大,可谭兄却如此……想来也是隐情颇深。
可如今的谭昭是他朋友,陆小凤从来是个体谅朋友的人,所以他开口:“如此也好,谭兄既是这般打算,便不好出现在人前了,我有位朋友通晓易容之术,谭兄倘若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
谈话,就这么结束了。
陆小凤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是辗转难眠,蓝胡子设了套污蔑他杀害了西方魔教的少教主玉天宝,说是只要他找到被他夫人李霞盗走的罗刹牌便为他洗清冤屈。
这逻辑粗粗看是没什么问题,但他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特别是……他刚刚确认了真正的玉天宝还好端端活在隔壁,说起来谭兄也并未隐瞒他多少,不管是长相,还是……前段时间在银钩赌坊输得一分不剩。
显然,这是个圈套了,甚至按照谭兄的态度,他的“死”也绝对是圈套的一部分,甚至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有什么样的阴谋是需要少教主必须死的呢?陆小凤想了又想,如今他手上的消息不够,真相仍然掩藏在迷雾之中。
第二日谭昭醒来,屏风外边的桌上就坐了两个人,隐约还有食物的芬芳传进来,他细细嗅了嗅,有生煎和牛肉汤的味道。
“哟,谭兄你醒啦,快快快坐下,这里的牛肉汤可是一绝啊!”招呼不打一声就坐在别人房间里吃饭,陆大爷依然吃得心安理得。
谭昭顺遂地坐了下来,望向坐在桌上的另一个人,此人面容平凡,身材也平凡得紧,着一身天蓝色的短打,看着实在是平凡得紧,只一双眼睛闪着精光,显示着他本人的不平凡。
“谭兄,这就是我那位精通易容的朋友了,我这朋友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我敢说他的易容之术绝对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了。”大口喝着牛肉汤还不忘介绍,陆大爷也是可以的。
被人介绍的人显然并不喜欢这个介绍词,跳起来就打了陆小凤一下,随即才转头对着谭昭开口:“谭兄,鄙人司空摘星,幸会幸会。”
谭昭昨日在茶馆听了一耳朵的江湖轶事,自然也知道司空摘星这四个字代表着江湖第一神偷,便拱着手说:“谭昭,幸会。”
江湖人嘛,不喝酒的时候吃顿饭就是朋友了,陆小凤的朋友很多,但能够一个讯息就赶来的却并不多,刚好司空摘星算一个。
饭后,谭昭就在司空摘星的巧手下换了一张面容,应谭昭的要求,依然换上了一张俊脸,此举引得司空摘星吐槽不已:“我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能同陆小鸡成朋友了,男子汉大丈夫这般在乎脸面,你们难道要靠脸吃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