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容飞……”安凯文微微皱起眉来,他还记得两三个月之前,自己就是在这个地方与容少狭路相逢,那个时候的容少嚣张跋扈,永远不可能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而且安凯文看得出来,正是容飞成功将陈浅风展示了出来,王悦琳才能塑造出那样动人的宋年年。
嗤笑一声,安凯文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容飞竟然也有这样真诚的演技,还是说他现在和剧组人员打成一片的性格也是装出来的?
“他的名字是容飞?”佩里尼先生的目光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他很迷人。”
安凯文顿了顿,好笑地用意大利语回问,“您不会是想要他来做您的模特吧?”
佩里尼微微一笑,高深莫测,“凯文,你就像是正午的日光,受人瞩目之余只能被仰视。要有黑夜的映衬才能遥相呼应。”
随着佩里尼的转身,其他模特也跟了上去,安凯文却无法回过头来。
此时的容飞执着王悦琳的手,轻轻一个旋转,那样的轻松写意,仿佛他们正处于夜空之最,脚下是星辰漫布。
那天晚上,不少娱乐杂志将这张照片登了出来,但是写的内容却各不相同。有人说拍摄现场观众齐声鼓掌,疑为容大少新戏炒作。又或者王悦琳成容少后宫新宠。诸如此类的报道不断,却鲜有报道对电影本身说上只字片语。
当天,王悦琳就被媒体围住了,马蜂一般询问她是否在和容少交往,是否意图借容少的绯闻上位,甚至更露骨的提问都有。王悦琳一张脸憋的鲜红,每当要开口问什么,就被记者的提问堵住了。这些记者要的不是答案,只是围攻这位新人的效果而已。
“容少其实人很好啊!”压抑许久的王悦琳终于吼了出来,然后记者们的笔锋又变成清纯女新星成为容少猎艳对象等等。
容飞看到新出炉的八卦周刊,嘴巴都咧了下去,“卫子行,你说,我好不容易拍出了一部完整的电影,这些媒体就不能说一说我的好!清一色全是捕风捉影的绯闻!他们不去写小说只是做狗仔实在太屈才了!”
开车中的卫子行笑开了花,“我说容少,你应该高兴自己和王悦琳的照片能够占用这么多的版面,这证明你依然很红。等到媒体不再对你捕风捉影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已经过时了!”
“悦琳怎么办啊!她才刚出道就被记者这么追着……估计吓坏了吧!”容飞把杂志扔到一边,仰起后脑。
此时,苏臻正乘车前往一个慈善晚宴的会场。他的耳朵里塞着耳塞听着音乐,望着窗外的夜色斑斓。
“嘿!容少的新闻!我就说他沉寂了这么久总算开始泡妞了啊!估计明天酗酒醉驾的消息也要出来了!”沈彦津津有味地翻着杂志还不望挪到苏臻眼前,照片上的容飞笑意盎然,轻轻托着王悦琳的手,裙摆轻扬,颇有几分“一对璧人”的味道。
苏臻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啊,王悦琳还说容少其实人很好呢?你说她是在维护男朋友的形象,还是被容大少的表象给迷惑了?”
“你身为经纪人,难道不明白媒体是如何炒作的吗?”苏臻别过头去,沈彦兴致缺缺地将杂志扔到了一边。
今晚的宾客中,还包括容飞的父亲容谨严。苏臻今天穿了一套纯黑色的西装,剪裁得体将他优雅修长的身形完全展露了出来。其他人在这样的西装里都显得内敛而古板,苏臻信步而来,却像是月神的使者,多了一丝神秘。
容谨严与苏臻碰面,侍者送上了香槟和红酒。
“来了?”容谨严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容伯伯。”苏臻彬彬有礼地与他碰杯,就在那一刻闪光灯掠过,记者的抢拍无论是容谨严还是苏臻都已经习惯了。
只是慈善晚宴的记者素质比起外面的狗仔要好得多。
“容先生,今天您的儿子容飞参演的电影《浅风》已经杀青了。以往容飞对演戏似乎没有兴趣,能够耐心拍完的影片也很少,这一次却一反常态,电影提前半个月就杀青了,不知道您是不是像他施加了什么压力?”
容谨严笑了笑,“李成是一个精益求精的导演,也许是他严谨的态度感染了容飞吧。有的时候做父母的说上千万遍还不及其他人说上一遍。而且最近容飞也懂事了很多,我很欣慰。”
“那么苏天王呢?之前‘包养门’闹得沸沸扬扬,因为容飞那次提出包养你的消息导致大量观众开始了抵制容少的活动,说不定这个电影就算播出了也没什么人看,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苏臻勾起了唇角,典雅而不做作的笑容令那位记者睁大了眼睛。他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来到距离那位记者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身体倾向对方,“我会去看他的电影。我们永远无法左右其他人的想法,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事实。”
“您的意思是?”记者向后退了一步,苏臻并没有给他带来压迫感,只是这样俊俦的五官如同峦绵的山脉,远观比近看更有韵味。
“我的意思是,这部戏容飞演的很认真。对于敬业的人,我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尊重。”苏臻颔首告别,转身而去。
本来窝在房间里因为那些八卦消息而有些低落的容飞正在浏览FANS为苏臻建立的网站,忽然看到一则新发布的消息,那是来自对苏臻的简短采访,而苏臻的那句“不吝啬自己的尊重”令容飞呆愣了两秒。一直饱受非议的他忽然得到了苏臻的肯定,容飞猛地跳了起来,“哦——”
膝盖撞在了桌子上,只听见“咚——”的一声,他抱着膝盖像只兔子一般跳开,眼睛疼的快要流眼泪,心里却高兴得像是在放烟花。
不要得意忘形,容飞。这只是你的第一部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