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入神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响, 紧接着一股凉气就蹿进身体,他伸手一摸,才发觉自己衣裳的前两颗盘扣被梁宴北扯坏了。
温禅把他的头往后推,声音有些喑哑, 疑惑道,“你扯坏我衣服做什么?”
梁宴北抬眼看他,眸中暗沉,虽然口上没有回答,但手却滑进衣裳里慢慢游走起来。
温禅按住他的手,与他对视,仿佛在无声的对峙。
下方的梁宴北还是败下阵来,十分遗憾的叹一口气,对温禅低声道,“那你亲亲我。”
温禅弯眸一笑,捧着他的头赏了一个大亲亲。
这一亲,又是好一会儿。
最后梁宴北在禧阳宫洗漱住下,躺在床榻上后抱着温禅不肯撒手,将他整个人缠起来,裹进怀里。
温禅枕在他的手臂上,竟睡得出奇的香甜。
这边还在缠绵时,京城的北区如同炼狱一般。
夜色浓郁,寒风刺骨。
黑袍人手握黑铁弯刀,刀刃泛着寒芒,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面具下那双俊秀的眼眸里充满了无情和杀意,原本黑如墨的眼瞳竟浮上一丝丝血红。
他站在树枝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被木栏围起来的房屋,随后纵身一跃,如同鬼魅的身形在空中划过,轻巧的蹲落在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来来回回的衙役巡逻守卫,微弱的火把支撑着仅有的光明,偶尔有小声交谈的声音,谁也没发现黑袍人在暗色中跃进了木栏之中。
所有百姓都沉在睡梦中,黑袍人翻进窗子时半点声响也没发出,如同一只生在黑暗里的猫,无声无息。
他走到床榻前,看着床榻上相拥而眠的夫妻,两人睡得正沉,完全没有感知黑袍人的存在。
他站着看一会儿,没有一丝感情的双眸一垂,紧接着弯刀便举起,几乎是在一瞬中,就切断了夫妻两人的脖子,血液肆意流出,两人没有反应的机会,断了气。
黑袍人没有停留,速度读极快的翻去下一家。
他光临了木栏内的每一户,在这样深的夜晚化身罗刹,手起刀落间就是一条生命,没有半点手软,待他从木栏出去时,整个北区的百姓都已永远在梦中沉睡,再也不会醒来。
而毫不知情的衙役们还在换班巡逻。
待到第二日天色大亮,衙役们仍不见有百姓出来,进去查看时,才发现了着触目惊心的一幕,惊叫着把消息传开。
仅仅一个上午,北区百姓全被人害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谢晟然和谢昭雪被召进皇宫。
所有人都知道了谢昭雪将北区百姓圈起来的事,瞬间把他推上风浪口尖,且连温禅也去过北区的事也被人传出,于是可怕的流言以恐怖的速度传播。
九殿下的臭名声早已远传千里,此番又做了这种事,自然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各种说法将温禅贬得一处不是。
待温禅从睡梦中醒之后,他已经从一个浪荡无礼的废物皇子变成了杀人如麻的妖魔转世。
温禅听完阿福说的话后一脸呆滞,倒也没时间去关注他自己的名声,极速的思考到底是谁对那些百姓下了如此狠手。
男女老少一个不留,不管是染病的还是完好的,没一人能够逃脱那凶恶的利刃,全部葬身。
温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黑袍人,他昨日就先杀了一批出逃的人,并且对温禅说那些人应当全部杀死。
如此想来,定然是他动的手。
他和谢昭雪的目的一样,都是阻止病情的扩散,但他用了一个最极端的方法,抹去了所有的病源。
黑袍人不会犹豫,也没有顾虑,他只管拿着一柄刀杀人就是,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甚至不管是不是有些人是无辜的。
做到了极度绝情,却也万无一失。
梁宴北见他想得出神,把脸凑到他脖子里蹭了一下,低低问,“殿下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