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扑倒梅妃,而后伺机丢出玉石,再阻止了梅妃吞石行为,完完全全是一副安排好的模样,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是巧合。
不得不说,这个计谋来得太及时,也太合适。
梅妃的事就好比让皇帝起了杀猪的心思,而温禅的计谋就正巧给皇帝递上了把刀,衔接的天衣无缝。
阿福一下子没想那么多,还想要问,就听见大殿的后窗位置传来敲击声。
两人同时看去,就见梁宴北倚在窗框旁,对这边微微笑着。
他还穿着正服,显然并没有出皇宫,而是直接来了这里。
温禅眼皮一跳,这还是大白日,他竟然就敢在皇宫内乱窜!
他向阿福使了个眼色,阿福立即俯下头,对梁宴北行了一礼,而后退出殿外合上门。
温禅见他出去,便要教训一下梁宴北,没曾想刚回头,就见梁宴北不知何时到了跟前,悄无声息的。
他才张口,下巴两侧就被一双微凉的手捧住,紧接着梁宴北的唇就压下来,有些霸道强势,完完全全的把温禅给压住。
被这么猝不及防的袭击,温禅本能的往后退,却不想梁宴北抬步跟上来,咬着温禅的唇不放,匆忙的后退好几步,脚撞到了桌子才停下。
紧接着,温禅就尝到了甜丝丝的味道,与唇瓣上有些急切却很温柔的力道同时传递来,带着点点香气。
是糖。
梁宴北在嘴里含了块糖,撬开温禅牙关的时候,把蜜糖的味道传过去,舌尖一卷,那块糖石就到了温禅口中。
温禅只觉得浑身发烫,两只耳朵都充血,炽热的鼻息跟糖的甜味交织在一起,迅速让他沉溺其中。
梁宴北离开他的唇时,整个唇瓣都染得水汪汪的,鼻尖对着温禅的脸颊揉了揉,哑着嗓子道,“殿下,这么些天没见,我好想你。”
温禅一把将他推开,呼吸尚不顺畅,红着脸低声道,“梁宴北,这里还是皇宫,你不能胡来!”
一开口,就察觉了口中的糖,甜味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温禅气得一口咬碎,却不想甜味因此更浓重,染得口中每一丝每一隙都是甜味。
他又拿起桌上的姜汤,往嘴里灌了两口,才压下一些。
梁宴北毫不在意,往椅子上一座,径直从油包纸中拿出一颗糖石,想了想道,“殿下,我这些天忙里忙外的,也不求别的,就想让你夸我一句。”
温禅一愣,“今日的事情,果然是你所为?”
“那可不,除了我,还能有谁能想出那么好的主意?”梁宴北冲温禅眨眨眼睛,一副待夸奖的样子。
温禅疑惑的微微皱眉,“梅妃的贴身宫女是从家里带来的,对梅妃忠心耿耿,你如何做到的?”
“只要是个人,都会有软肋和想要的东西,软硬兼施就可以了。”梁宴北满不在乎道。
可温禅却知道这事没他说得那么轻松,梁宴北若想把手伸到皇宫里,尤其是后宫,那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他肯定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你怎么知道梅妃与钟文亭有染?”他问。
“知道这些个事太简单了,他们自以为做的完美,实则破绽诸多。”梁宴北身子往前倾,伸手握住了温禅的手,拉到面前来,贴在自己的脸上,“我早就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但一直懒得管闲事,但是他们敢对你出手,我就不能再放任不管。”
这话说的温禅心里一软,忽然发现,梁宴北从来没有在他这里问什么,不管是一开始无缘无故出现在五月岛,还是他表现得那么明显的不喜欢司徒舟兰,亦或是这次钟家要杀他一事。
梁宴北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
他不知道温禅去五月岛做什么,却一直跟在温禅左右,需要银子的时候给银子,需要人的时候给人,在极乐城发生的几件事,也都是因为他才卷进去的。
他知道温禅不喜欢司徒舟兰,也一直有意在他面前避免提起,甚至拿出的药,都声称是“司徒家的药”,然而他找谁拿的药,不用猜都能想到。
他不知道钟家为何对温禅下手,更不知道两方何时结的仇,却依旧在背后暗中调查安排,直奔这搞垮钟家而去。
或许梁宴北的保护早就开始了,只是温禅一直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