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抱得很死,温禅抽了抽脚,没抽动。

而一个袖子高撸的少年正抡着拳头,疯了似的大吼着冲向他们。

周围站了不少围观的人,但似乎没人要出手帮忙。

梁宴北再次从袖中摸出院牌,冲着那少年甩出去。

温禅被猝不及防抱住脚,下意识的就是挣扎, 可没想到脚下这个一直喊“救命”的少年力气极大。

眼看着对面的人就要冲过来,忽而一块黑色的东西极快的飞来,准确的砸中少年大叫的嘴上, 顿时就把吼声砸没了。

少年捂着痛极的牙,瞪着眼睛往后退两步,眼睛染上生理痛楚的泪水,怒道, “是谁?!”

温禅一愣,低头看去, 见落在地上的是一方院牌,上方刻着“甲一”二字,他似猜到,转头寻人。

果然见一袭白衣的梁宴北款款走来, 面上的笑无害和善。

此时堂外应为方才的争执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围在不远处看着。

梁宴北来京城时日尚短,可名声却并不小,尤其是刚立了大功, 他一现身,就已有人将他认出,“哎——这是梁尚书家的。”

京城里的梁公子有两个,可梁尚书却只有一个。

“是梁宴北啊,听说是个厉害人。”

众人低声议论。

温禅一时看出神,回过神来时,脚下的人已经被钟文晋给拎起来。

那少年显然已经被揍过一拳,鼻血正流得欢,怕得双腿打颤几乎站不住,紧紧的抱住钟文晋,“救我,救我!”

钟文晋很是嫌弃,一边推他一边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不会站吗?”

少年抱得紧,钟文晋推不开,眼看着他把鼻血全糊在自己的身上。

“谁叫你多管闲事的?!”被砸了牙的少年凶狠的瞪着梁宴北,牙上还一阵阵的疼,不敢再撸袖子冲上去。

温禅把人仔细一看,发现这人还是个熟悉的。

当下西凉内有三个将军,其中当以鹿家最为势大,鹿家的将位是世袭的。

钟家造反动乱结束后,西凉的权势大换血,老鹿将军战死,将位自然而然的落在其子鹿轶的头上。

然鹿轶这个人,温禅每每提起他都一言难尽。

他顶着个将军的头衔,却屡战屡败,温禅有段时间心疼梁宴北在打仗受伤,特地让鹿轶顶替他出战,可一连几封边疆战事,竟都是战败,损失了不少兵力和城池。

怕是个猪托生的。梁宴北曾经这样形容他。

眼前的鹿轶还稚嫩的很,眉目之间有其父的影子,张牙舞爪的瞪着梁宴北,似乎随时想要扑上来决斗一番。

温禅记得鹿轶是个讲道理的人,“是你先动手的。”

“老子打他,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鹿轶气得跳脚。

“大家都是在书院读书的斯文人,何必动手动脚。”梁宴北在一旁温声劝道。

“谁是斯文人!老子以后是要上战场打仗的!”鹿轶似乎相当看不起书生一类的人,“读再多的书,还不如习一柄长剑来的实用!”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温禅一时竟无法反驳这话。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梁宴北两步走到少年面前,脚尖一挑便将那块黑色的院牌挑起,接到手中,对鹿轶笑眯眯道,“你知道人和牲畜最大的区别在何处吗?”

鹿轶愣住,“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