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想不出,他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温禅有些戒备。
谁知唐一笑手伸进衣袖里摸了一阵,摸出一个漂亮的物什。
乍一眼看去,是明晃晃的金丝编成的一根粗线,线中串着一个牙白的扁牌,约莫指头宽,小指长,泛着温泽的光。
像是个手串。
“给我这东西做什么?”温禅不接,闹不明白唐一笑突然递给他一个手串是为何。
“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唐一笑不由分说的塞到他手中,转身就走,“各忙各的吧,再会。”
温禅捏着那手串,刚想出声喊,就听见梁宴北的声音传来,“他给了你什么东西?”
梁宴北好奇的把头凑过来,只差咫尺就挨着他的肩膀,他不自然的往旁走了两步,把金丝线串的手环举起,“就是这么个东西。”
看见是个漂亮手串后,梁宴北神色微变,墨眸微闪,“唐一笑……给你这个作何?”
“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温禅晃了晃手串,上方的牙白扁块转了一个圈,随意的夸赞道,“倒是挺好瞧的。”
“呵。”梁宴北嗤笑一声伸出手,连带着温禅的半只手一起,把手串握住,温禅心一顿下意识挣脱,便把东西到了梁宴北的手上。
梁宴北忙揣进怀里,“无功不受禄,我帮你把东西还给他。”
这样也妥,温禅已经不想再跟句句不离毒的唐门人打交道了,于是也默认了梁宴北的话。
东西收好后,他抬头看了眼天色,见余阳完全消失,除却遥远的天际还悬着一缕微光之外,整个大地蒙上夜色。
“这个时间刚好。”梁宴北忽然说了一句。
“这个时间?”温禅疑惑的挑起眉毛。
“恩。”他模模糊糊的应一声,抬脚就走,也没具体解释。
温禅见状,不紧不慢的跟他后面,又问一遍,“你要去干什么?”
“调查啊。”他说。
将将挨着入夜的时辰,府中的下人们开始挂灯,来来往往都在忙自己的事,梁宴北就带着温禅沿着路一直走,直到两路便都栽满了枝叶葱郁的树。
越往里走,就越幽静。
待两人在一方小院前停下时,周围已没有下人,全是些绿油油的草木。
“这是什么地方?”温禅忍不住问。
这个院子没有温禅等人住的大,屋檐下挂着几盏灯,昏暗得很,主房一间次房两间,大门紧闭,没有下人守着,倒是院中挂着几件女子的衣裳。
“这是谭琼的女儿住的地方。”梁宴北明晃晃的走进去,一点没有顾忌。
温禅吓得朝四处看了一下,连忙追上,压低声音喊道,“你进别人院子做什么?!还是个姑娘的。”
“谭琼就是谭家宗的家主,今日一直在姚孟平身边喊姚大哥的那个。”梁宴北满不在乎,继续往里走,“她有一女一妹,并称谭家三娇,其中她的女儿谭钰姬与姚严鸣有婚约。”
“所以你是怀疑谭钰姬?”温禅的脑子转得很快,几乎是立即就理解了梁宴北的意思。
今早谭琼就说过,她女儿曾亲眼看见琴棋呵阿福前往谣姚严鸣的住所,问过琴棋之后,他也说是一个女子故意将他们指路过去。
前后一对应,温禅立时就怀疑上了谭琼的女儿,可方才听梁宴北这么一说,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谭钰姬既然与姚严鸣有婚约,又何必给他下毒?你也说过那两种毒都不致死,她是想让姚严鸣难受一时,还是想让他不举?”
相必没有哪一个女子会希望自己的丈夫不举吧?那无疑是在折磨自己。
谭钰姬若是想杀姚严鸣,直接毒死不是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