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被自己的父亲叫到总裁办公室,他敲门进去的时候,见到了早上的男人。
男人的脸色仍旧有些白,脸上带着些许微笑,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优雅而高贵,见到他进来,男人礼貌的对他笑着颔首,然后再无别的表示。
“父亲,”他走到办公桌旁边,眼角的余光落在男人脸上,男人此刻仍旧只是浅浅微笑着。
他的父亲绕过办公桌,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带着和蔼的笑容,“来,阮卿,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们天冠的王牌,景安爵,圈子里面都称他景天王。”
原来不不仅仅是一线,竟然是天王巨星吗?
男人站起身,笑容十分得体,“唐总就不要这么取笑我了,没有天冠就没有我,天王什么的,不过是不实的称呼而已。”
“哈哈,你小子啊,还这个样子,”父亲的心情似乎不错,又在他面前把男人夸奖的一番,两人一起出办公室还没走多远,就看到戴眼镜的青年领着两个人匆匆的走了过来,还没说话就先递上一盒鲜牛奶。
再然后,男人便被三人接走,似乎是参加某个残疾儿童慈善晚会,而他在意的确是男人苍白的脸色。
晚上回到家,父亲告诉他,那个男人是现今娱乐圈最红最有影响力的艺人,同时也是天冠的活招牌,而他接手天冠后要做的事情便是与男人续约,还有培养更多的一线艺人。
景安爵,仅仅是这样一个名字,便足以说明男人的傲气与强势。
然后他继续做自己的部门经理,偶尔听到门外那些女人聊着有关那个男人的消息,谁谁与男人关系暧昧了,男人又代言什么广告了,男人扮演的电影又创下什么票房纪录了,男人又出新专辑了。
这个公司,关于男人的消息,无处不在。
再次见到男人,还是在那条走道上,男人站在透明的玻璃前,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自然不是偶像剧中王子般的微笑或者忧郁,他只是看着天空而已,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突然觉得男人的侧脸很好看,就在他的怔忪间,男人侧头看到了他,随即便是完美的微笑,“唐经理。”
也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是怎么想的,他走到男人的身边,抬头看着除了有朵看不出形状的白云什么也没有的天空,“你在看什么?”
“啊,我只是发现那块玻璃上有一只蝴蝶,二十三楼上有蝴蝶飞上来,真有意思,”男人摩挲着下巴,样子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般的青少年。
他蓦然一笑,“也许这只蝴蝶是一层楼一层飞上来的,边歇边飞,就到了这,没准它现在也只是在这里歇歇气,等一下还会飞得更高。”
男人挑眉看着他,“是啊,一层层飞上来,有时候歇歇气就会飞得更高,是这样吗?”
他心头一跳,这个男人是在提醒他吗?近来自己在唐家的动作有些大,所以这个男人……
“好了,我走了,”男人随意的摆摆手,走得很潇洒,让他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完美到极点,为什么他会提醒自己?
走近电梯的男人揉揉额头,“看来我需要好好休息,再忙下去,真是要累死了。”
有时候,缘分始于美丽的意外,结束于残酷的现实。
后来,他遇到男人的次数多了起来,很多时候他会在钢琴房里看到男人练着曲子,又或者在自家父亲办公室里看到男人,他有些疑惑,男人竟然闲下来了?难道被公司雪藏了?可是看父亲对男人的态度,似乎又不像。
在一个慈善酒会上,他看到男人端着酒杯,被一群男男女女围着,其中不泛一些大财团的总裁,男人在一群人中依旧格外的显眼,不仅仅是因为他完美的脸。更因为他一身的气度,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阮卿,这位是你肖伯伯的大儿子肖呈御,刚刚从美国加州回来,你们年龄相仿,好好一起玩玩,”他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寒气的男人,收回放在男人身上的目光,伸出手,“你好。”
而叫肖呈御的青年只是随意的与他握握手,而他发现,青年的目光放在那个男人身上,眷恋、愧疚、悲伤。
他突然记起,那个男人曾经在美国加州读书,难道他们两人认识?忽略心底莫名的不悦,他与青年说了几句,便被另一家财团的公子拉走,他好不容易脱身,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发现那里早已经有人。
“穆言,你现在还好吗?”他听出,这是肖呈御的声音。
片刻的静默,他听到男人平静得几乎冷漠的声音,“无所谓好与不好,至少没有人做出让我恶心的事情。”
“叮!”酒杯掉落在地破碎的声音格外刺耳,他看到男人满眼的讥讽,“啊,对了,肖先生,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情,我叫景安爵,至于那个景穆言可能已经死了。”
男人端着酒杯的姿势很优雅,吐出的话语却格外冰寒,“肖先生,他死在你以友情编织的网中,利用一个孤儿孤寂的心,骗去他的友谊,结果对他却抱着那么丑陋的心思,这样的你……”男人喝下整杯红酒,那一刻,他似乎看到男人眼中的愤怒与掩藏的悲伤,“真让我恶心。”
他看到传言中冷静优雅的肖家少爷血色尽失,仿佛死去了一般,他收回目光,转身走入人群中,这些与他无关的事情,他不需要知道。